“惠绣姑娘?”沈清秋眉头一皱,“那是谁?”
二房的主子太多了,她根本没认全。
“小姐,那是二老爷的庶长女,嫁到兵部侍郎许府的那个,夫人和候爷成亲时她还来了,就是拉着您说话那个。”陈妈妈小声。
“哦,我记得了,那天她穿了件粉衣裳,挺打眼的。”柳氏恍然,便要起身出门。
沈清秋一把拉住她,脸上没个颜色,“陈妈妈,你去拒了二夫人,就说我娘有事,没功夫搭理她。”
“啊?清秋,这,这不好吧!”柳氏惊声。
陈妈妈也有怔了。
“娘,顾惠绣一个二房的庶出晚辈,凭什么让娘你个候夫人前去探望,便是要看,也该是她来拜见你才对。”
沈清秋冷着脸,“沈氏这是没把你看在眼里,陈妈妈,你去回她,语气硬些。”
“这……”柳氏有些恍然了。
陈妈妈闻言也是带怒,她们往年在沈府时,不过就是冷门冷屋的姨太太,家里来客人了,让她们前往迎接,那都是看得起她们了,是天大的体面,因此,这会儿哪怕身份变了,成了候夫人了,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依然照往常行事了,此番沈清秋点出,她们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夫人,小姐说的明白,沈氏果然太傲气,竟让您亲去,真真个过份,我这便去骂她。”
陈妈妈怒声,转身就走。
柳氏抿唇,也没拦她。
往日是往日,如今她是候夫人了,再是和善,该撑的架子都要撑,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顾庸和女儿……
——
陈妈妈一路急走来到二房,满脸急气冲冲,都没去拜见沈氏和顾惠绣,只站廊下隔着半个窗户高声,“我们夫人说,本觉得二太太高门大户出来的,应是有见识懂规矩,怎不知尊不屈卑的道理?”
“大姑娘是晚辈,我们夫人是她亲伯娘,又是超品候夫人,哪怕大姑娘是娇客,但哪有长辈屈尊,亲自来拜见晚辈的道理?”
“我们夫人慈爱,到是想着自家亲戚不讲究那些,可二太太也得替大姑娘着想啊,她嫁的官家,书香门第,最是知礼知节的地介儿,要是让姑爷知道了她这般拿大,倒反天纲,不是要出乱子?”
陈妈妈高声叫嚷一通,二房屋里鸦雀无声。
半晌,还是沈氏的贴身奶嬷嬷赔着笑脸走出来,又是作辑,又是道歉的把陈妈妈给哄走了。
陈妈妈大胜离开。
屋里,顾惠绣脸满涨红。
她不是知礼的人,可她一个庶女,哪怕出嫁了也要靠着娘家,沈氏发话了,她哪敢违备嫡母命令呢?
如今,面子让撅了,她是又羞又惧,生怕嫡母迁怒于她。
她小心翼翼看着嫡母。
沈氏脸色铁青,突地大骂,“柳氏,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会勾男人,引得顾庸把你这破鞋迎进府罢了?到跟我面前充大辈,礼仪?呵呵,你也配跟我谈这两个字?”
“好女不嫁二夫,我堂堂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是你一个下堂妾能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