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齐军营地那边耽误了一些时间,等谢知晏将沈宜欢送回镇国公府的时候,天边已隐隐泛出了了一抹鱼肚白,而每天这个时辰,镇国公就已经起床晨练了。
于是乎,谢知晏才刚带着沈宜欢跃上捧月居的墙头,二人就十分不幸的被碰巧路过的镇国公发现并逮了个正着。
沈宜欢:“……”
谢知晏:“……”
镇国公:!!!
那一刻,沈宜欢恍惚间觉得风也不吹了,空气也不流动了,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而最尴尬的是,镇国公看着谢知晏揽在她腰际的手,拧着两条不怒自威的剑眉一言难尽地问:“你们俩这样多久了?”
这话问得就很有意思了,沈宜欢一时都愣了。
老实讲,她猜到了镇国公会生气、会恼怒、会揪着她和谢知晏问上半晌诸如“你们去哪里了”“你们出去干了什么”之类的问题,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直接来了一句“你俩这样多久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一出,沈宜欢不禁怀疑镇国公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他口中的这样又是哪样?
但不管怎么样,被家长抓包都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因而沈宜欢和谢知晏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谢知晏更是如同被烫着了般直接收回了揽在沈宜欢腰间的手,就那么将她放在了围墙上。
沈宜欢本来就没有武学功底,再加上平衡性又向来一言难尽,谢知晏这一松手,她差点儿没从围墙上一头栽倒下去。
好在镇国公眼疾手快,在她身体开始摇晃之际便一个纵身跃上墙头,扶着沈宜欢的胳膊将她给解救了下来,然后一双虎目沉沉地望向谢知晏。
谢知晏被镇国公的眼神看得压力山大,恨不得扭头就走,可最后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跳下围墙,和沈宜欢一起排排站在墙根底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等着接受训导。
对于谢知晏的乖觉,镇国公并没有显得很满意,但看在他好歹还算自觉的份上,努力压住了心里头那股子因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而窜起来的无名火,板着脸道:“说吧,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镇国公说罢,一双眼睛如同看待阶级敌人一般瞪着谢知晏,仿佛谢知晏要是敢说出一个他不喜欢听的字眼,他分分钟就能冲上去将他痛扁一顿,哪里有一点面对官职比自己还高的郡王的样子。
而谢知晏呢,他仿佛也忘记了自己身份比镇国公还要高的事实,此时完全就是一副拐带别人家未成年少女结果却被对方父母抓包的窘迫。
下意识张了张嘴,谢知晏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沈宜欢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将实话全都给抖落了出去。
“也……也没多久,宁郡王就这半个来月天天来接我而已。”沈宜欢低着头小声说道。
她一边说还一边局促地对着手指,一副做了坏事之后心虚得不行的样子。
镇国公一听这话,原本只有七分的怒气顿时“蹭蹭”涨到了九分,差的那一分被他最后一丝理智给强行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