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私交,又曾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商议过事情,那他们这相互之间的证词,恐怕就有些不可信了,且……”
魏铭说着又瞥了眼谢昱,欲言又止,神情瞧着颇有些古怪。
在场众人都不是瞎子,魏铭如此明显的异样,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忽略,只不过他们每个人见了这异样之后,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就是了。
对于大老爷而言,他的想法就两个字——看戏;而镇国公和谢昱的反应则是心下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至于晋元帝,他则是兴奋和满意。
他甚至忍不住想,这魏铭才是真正令人省心的好臣子啊,瞧他今日,真是句句话都说到了自己想要的点上,这是多么有洞察力,多么为君分忧的好下臣啊!
要不是这会儿时机不对,晋元帝都想夸魏铭两句了。
怀揣着满意的心情,晋元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魏卿说得不无道理,镇国公,你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无罪吗?”
这话就是否决了镇国公之前那些解释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镇国公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晋元帝今日就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了。
一时间,镇国公真是连话都不想说了,垂眸自暴自弃道:“臣的确无法自证,任凭陛下发落。”
见镇国公放弃挣扎,晋元帝心中满意极了,但面上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如此说来,你这是认罪了?镇国公,你太令朕失望了。”
失望吗?
镇国公闻言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心道:最该说失望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心里这么想着,镇国公却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等着晋元帝接下来的处置。
他想,晋元帝多半是打算将给予镇国公府的权势收回去,而武将之家,最大的权势莫过于兵权,但镇国公府的兵权,他早在大军还朝那日就还了,所以他这会儿还想要些什么呢?
要他沈淮源的命?还是要他满门的脑袋?
若是只要他的命也就罢了,可若晋元帝打的是他满门的主意,他一会儿少不得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了,譬如……挟天子以令诸侯。
镇国公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因为什么结局都想到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暗暗蓄力,打算在晋元帝话落之后采取某些行动,就在这时,魏铭又说话了。
“陛下,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铭在说这话时,目光又隐晦地往谢昱那边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