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人虽然心底可能会嘀咕两句晋元帝这事儿做的不厚道,但也仅限于嘀咕罢了,更多的是不可能有的。
且不说他们本就还要在晋元帝手下讨生活,就算撇开这个不谈,他们这些年受到的“忠君”教育也会让他们下意识去包容、忽略晋元帝的不是,维护这个正统君主。
如此一来,他们就算真的揭竿而起,胜算也是很难说的。
这些沈宜欢心里怎么可能不明白,可她再明白,不也得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否则要是谢知晏本就不算坚定的决心再被吓没了怎么办?
真要靠她一个人,想搅动风云是不太可能的,她说不定都很难能说服镇国公造反。
因为富有自知之明,沈宜欢下意识隐去了这些不利因素,尽捡着好听的在说。
谢知晏又不傻,自然能够猜到沈宜欢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因此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说道:“沈二小姐,本王觉得你大可以实际一点,说一些有用的东西,譬如在改朝换代这件事情上,你到底能做些什么。”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
沈宜欢老觉得谢知晏是在质疑她只会画大饼,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虽然这可能也是事实吧,可他这么说,真的不需要考虑一下她的面子吗?
好气哦!
她必须想个办法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行!
受到这种情绪的激励,沈宜欢道:“我可以劝说镇国公和你联手,你知道的,作为大晋的一员猛将,镇国公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这话谢知晏倒是没有办法反驳什么,毕竟就像沈宜欢说的,镇国公的价值不仅仅只存在于带兵打仗这一项上,能够拉拢镇国公,对他们逼宫夺位而言好处是巨大的。
但是谢知晏闻言却并没有如沈宜欢想象中那般欣喜若狂,他的反应甚至说得上冷淡。
“有件事情沈二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早在昨夜,镇国公就已经主动朝我安平王府示过好了,所以哪怕不用你劝说,本王也能得到镇国公这个助力。”谢知晏平静说道。
“当然了,其实本王也并没有那么想和镇国公联手,毕竟如今遭灾的是你们镇国公府,而我安平王府依然保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并非到了必须要与宫中那位决裂的地步。”
“而我安平王府若是要与你们联手,少不得得为你们奔走一番,将你们阖府给保住了,如此一来,难免不会遭了宫中那位猜忌,让他有借口与我们为难,如此得不偿失的一件事,本王又何必劳心劳力地去做呢?”
谢知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是沈宜欢始料未及的。
的确,如今处于风口浪尖的是镇国公府而非安平王府,谢知晏属实没有必要与镇国公府合作,惹祸上身。
而且从利益最大化方面来说,他们此时也确实不宜妄动,趁机蛰伏壮大力量方是正道。
这般想想,沈宜欢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游说了,可要她就这么放弃,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拧眉思忖了半晌,沈宜欢绞尽脑汁道:“虽然宁郡王你这么说也没错吧,但是我敢保证,这笔买卖,你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