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怕,他的情绪变得更激动了,指着沈宜欢的鼻子就骂道:“你还给赫连铮药?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个怎样的人?”
“他可是齐国少主,是向来以冷面无情、心狠手辣著称,让人闻风丧胆的齐国少主,他受着伤闯进你的屋子,你不想着将他交给安平王处置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他有接触,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沈宜欢当然知道沈清远这么说都是因为担心她,可这种不了解情况就劈头盖脸而来的无端指责她是不愿意受的。
“我当然知道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他那会儿虽然受着伤,但还是提得动刀的,我要是不向他示好,高声呼救,他为了灭口将我一刀割了喉咙怎么办?”沈宜欢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辩解道。
这倒是大实话,就连沈清远一时也都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憋闷,别别扭扭道:“那你也不必给他找药吧?让他多流点血不好吗?”
沈宜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无理取闹吧。
沈宜欢有点心累,但还是继续解释道:“那我不也是担心他一直流血血腥味太重,万一被安平王发现了端倪就解释不清了吗?”
说到这里,沈宜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二哥,如果我救的那个人真的是赫连铮,会不会对咱家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沈宜欢提到这个,沈清远终于将注意力从“赫连铮对自家妹妹别有用心”这个点转移开,挪到了正事上来。
他拧了拧眉心,难得正色道:“你可能救了赫连铮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沈宜欢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那晚他上完药就走了,安平王他们好像没发现什么,而且我后面再回屋,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了……”
这么说的话,被人发现她和赫连铮有接触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沈清远放心了些,遂安慰沈宜欢道:“应该没什么事,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也只管说你不认识赫连铮就是了。”
沈宜欢也是这么想的,闻言就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二哥。”
后面沈清远也没再继续纠结此事,转而一脸凝重地叮嘱道:“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两日如果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你就不要出门乱逛了,京都怕是要不太平了。”
这个就算沈清远不说,沈宜欢也是懂的,她于是也不多问,乖顺道:“二哥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肯定不会乱跑给家里添乱的,只是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祖母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把她接回来了吗?”
对于沈宜欢的乖觉,沈清远显然很受用,对她的问题自然也就多了几分耐心。
“你放心吧,祖母无碍,只不过我今日回来的急,便没让她老人家跟着一起颠簸。最迟午后,她也会回府的。”沈清远道。
听说孟老夫人没事,沈宜欢心里的大石头就落地了,她略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没事就好,这一晚上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就担心祖母出什么事呢。”
看见沈宜欢这副模样,沈清远的嘴巴几番开阖,到底是将他和孟老夫人前一天晚上经历的那些事情隐了下去。
算了,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让她这傻妹妹跟着忧心了吧。
如此想着,沈清远忽然有了一种极强的使命感和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