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从320病房里一个人那儿,听说县里有工厂找人粘纸盒,十个纸盒一分钱,每天都招人。
许玉珠和宁成晖一合计,觉得这活儿也不错,就托那人帮他们搭个线,想做点赚点钱,好歹攒点,也能帮宁然多少减轻点负担。
但他们没敢让宁然知道,怕宁然觉得他们身体不好,不愿意让他们做。
这事儿梁正英和罗禾是知道的。
看到宁成晖和许玉珠这么做,他们心里也挺高兴的,总算宁然不是辛辛苦苦一个人了。
不然,一个小姑娘每天忧心这,忧心那,太让人心疼了。
梁正英和罗禾也就答应宁成晖和许玉珠,帮他们瞒着宁然。
同时,罗禾也挺感兴趣的,想找点事情做,就跟着他们一起粘纸盒。
恰好这几天宁然离开医院的时间长,宁成晖和许玉珠就多了不少时间粘纸盒。
宁然离开没多久,许玉珠就被320病房的朋友叫去下楼拿纸盒。
罗禾躺的久了,就跟着许玉珠一起下去。
梁正英对罗禾的身体放心不少,便由她去了,留在病房里陪宁成晖,顺便拟订不久后开学用的教案。
那320病房的朋友是个三十来岁的婶子,和许玉珠打交道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许玉珠有个挺懂事,又好看的外孙女,也见过几面。
不由很是羡慕:“我家那个,都十来岁了,还造的很,住院这么多天,没见他来看过几回,不像你那孙女。”
许玉珠听的很高兴。
也只有在说起宁然的时候,许玉珠才能在周围这些人的夸赞中找到几分骄傲。
直笑的合不拢嘴:“然然还是个姑娘呢,以后肯定要嫁出去的,可你的儿子是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比我家然然好啊?”
罗禾听着,笑了下。
从前她不太喜欢掺和进这些家长里短的事里,宁愿多看点书,帮梁正英侍弄些药草。
可如今罗禾认识了宁然,宁然又叫她一声正正经经的师娘,跟她的孩子一样,再听这些话来,心里就格外舒坦。
不仅多了个宁然,身体也越来越好,仿佛所有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让罗禾每天都心情不错。
那婶子跟许玉珠一边说,一边往下面走。
来送纸盒的是这婶子的一个亲戚,每天都抽出时间送来医院,送到了再回去忙,就在医院门口等着。
但她们刚下去,就见一楼前厅闹哄哄的,仿佛有什么人在吵吵嚷嚷,声音还挺大。
那婶子看了眼,摇头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都敢来医院闹事了。”
许玉珠不愿意管闲事,就想拿了纸盒回去。
罗禾跟她一样,就快步往门口走去。
岂料,三人刚经过人群,就听见一声怒喝。
“不可能的,你说没有费用单,骗谁呢?!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就把那些费用单再给我写出来一份,我一定要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要不然我跟你没完,你要不给我,我……我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我还要报警,你们医院乱给病人开单子,还心虚不敢给别人看,这是作风问题,是贪污受贿,是恶意敲诈!信不信我报警,让你们坐牢!”
许玉珠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僵硬的看过去。
她身边的婶子有点奇怪,“怎么不走了?”
罗禾也疑惑的看许玉珠。
人群里,挂号缴费台前,一个女人龇牙咧嘴,圆目怒睁,激动的脸都要扭曲了。
许玉珠怎么也没想到,再见这个小闺女,竟然会是在这里。
那正是宁清凤。
张大柱就站在宁清凤身边,被人群微妙不一的目光看的低着头,满脸羞愧。
张玲兰和张孝天两个人在宁清凤身后,竟然一脸得意。
而张玲兰眼珠子直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