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紧绷着的脸缓了缓:“是我该谢过姑娘才是,那日遇见贼人,是姑娘救的我吧?”
温酒愣了下,讪讪的轻轻咳了一声:“其实,那天本来我是想要报仇来着,在你脸上画个乌龟什么的...然后,撞见贼人了,就顺手把你塞床底下了...”
芳格格顿时脸色一怔,紧接着倒是笑了:“不管如何姑娘心中想如何,但是芳儿脸上既没有乌龟,也在中了迷药之后安然无恙,芳儿并非是不识好歹的人,以后若是姑娘有用得到的地方,大可与我说,这个人情芳儿会还的。”
温酒摆了摆手:“得了得了,还什么人情,我本没存了什么好心,不过是顺带,你也别这样客气。”
芳儿眸中流露出几分诧异,细细的看温酒,只见她一双素白的手拿着个大蒜灵活的扒着,一个蒜头扒完,有会用拳头大力的将另外一个蒜头打散。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姑娘,为何亲手做这些?”
温酒只道:“我喜欢啊,美食在自己手里慢慢成形的样子,很幸福的。”
“美食?幸福?”芳儿眸中带着困惑。
温酒眨巴两下眼睛:“是啊,寒冷的冬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锅子,不要太幸福。晚些时候还可以美美的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真舒坦。”
芳儿微微拧着眉头:“姑娘难道就没想过身份的问题,不为以后所担忧?”
温酒点头:“担忧啊。”
芳儿懵懵的:“那姑娘...”
“担忧也不能当饭吃啊。”温酒忽而笑了:“担心未来发生的事情,反而让现在的日子过得不舒坦,那岂不是没有舒坦日子了?”
像她如今,不过赚了百天的命,说不怕死,那不可能。但是让她不享受,那更不可能。要不然,不是白白折腾了?
芳儿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对着温酒福身:“受教了。”
“啊?”温酒一脸懵,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你坐在这跟我一起剥蒜吧?”
她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是显然这漂亮姑娘还不想走。
对于美的事物,温酒总是多几分容忍的,也不忍跟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好,谢过姑娘。”芳儿愣了下后,便点头应了。
身后的小桃忍不住劝:“格格,这怎么能行,您身子金贵,怎能做这般粗鄙...”
“住口!”芳儿皱眉:“远些站着去。”
温酒只做没听见,依旧认真的剥蒜。
“姑娘,能否让我也试试?”芳儿看着温酒手上的蒜头,有些跃跃欲试。
“喏,给你。”温酒拿了一个大些的给她,好剥一点。
芳儿接了过来,学着温酒的样子,也是一个拳头打上去。
然而,那蒜头没丁点反应。她的手却疼的要命,眼泪顿时都出来了。
温酒好笑:“你这是跟自己有仇啊?”
而后,找了有裂纹的地方,一巴掌拍散:“喏,剥吧。”
小桃见她们格格真的去跟人家剥蒜皮去了,惊的眼珠子都瞪了老大,在身后急的直转圈,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