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依慕!”星远忽地叫了起来,声音中的惊喜直从胸腔中溢了出来。“公子……”他匆匆瞥了尹天旷一眼,语气中带着祈求,随后又转头望向画舫中的阿依慕,眼光便再也不肯离开。
“去吧。”尹天旷淡然一笑。
星远似得了赦令一般,答应一声,连走楼梯都嫌远,直接从窗口就飞了出去。
“天哥,是阿依慕!”廿廿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咱们也一起去看看阿依慕吧!”他说着,拽了拽尹天旷的月白色的衣角。
尹天旷依旧淡然一笑:“不忙……”顿了顿道,“让星远自己去就好了。”
“嗯,也好。”廿廿皱皱鼻子道:“星远一直对阿依慕公主念念不忘,确该是有好多心里话要和阿依慕公主说,咱们便不去打扰吧。”
“哈哈”,尹天旷爱抚地勾了勾廿廿的鼻子,“你倒是灵光的很。”
两人正说话间,忽地只见坐在对面的朱瞻圻对旁边的明轩低语了一句,明轩点了点头,马上高声唤道:“老板!”那酒楼老板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朱瞻圻却不瞧向那店老板,微微颔说道:“我将你们今晚的花都买下了。”说着,抬起头,望向廿廿,“都赠与这位姑娘。”
那老板很是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花魁大选的花卉可是准备了成千上万,怕是公子……”
还未说完,却见明轩扔了厚厚一叠银票在桌上。那店老板见了忙收起银票道:“小的一定办妥,一定办妥。”说完,便拿着银票一溜烟走了。
不一会儿,只见卖花姑娘和酒楼的小二流水介似的一个个走了来,每人怀中抱着满满一篮子鲜花,都摆在了廿廿坐的桌子旁,不一会儿,整个二楼的空地都要被摆满了。楼上众人包括廿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却只有尹天旷一人一边闲适地喝酒,一边微笑不语。远处,朱瞻基坐在僻静之地,也面带淡淡的微笑看向这里。
不一会儿,那酒店老板费了好大的力气,垫着脚,循着花篮与花篮之前的空隙好不容易走了过来。冲众人一揖,转脸对廿廿说道:“姑娘,这花太多了,小店这里实在是放不下了。”他说着,拿眼光逡巡了一圈,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知道姑娘住在哪里?小的差人将花送到姑娘府上可好?”
廿廿与尹天旷等人来到南京城还未落脚,便来到这秦淮河畔看热闹,却果真不知该将这些花送去哪里。廿廿却也不急,抬头问朱瞻圻道:“小王爷是要将这些花都赠与廿廿吗?”
朱瞻圻微微颔首道:“自然。”
廿廿又道:“那这些花便任廿廿处置了?”
朱瞻圻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自然。”
廿廿于是抬了头对店老板道:“这些花这样美,带回去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日日枯萎,不如此时送人,却也让大家一同欢喜。”说着,转头对尹天旷道:“天哥,你说好不好?”
尹天旷笑了笑,眼底泛起暖人的温柔:“廿廿喜欢,就自然是好的。”
店老板问道:“不知姑娘要送与谁呢?”
这倒是将廿廿难住了,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忽地说道:“这花儿既然是用来选花魁的,那我们便送给这画舫中的姑娘吧!”说着,转头对尹天旷道:“天哥,你说可好?”
尹天旷笑道:“那你打算送给哪位姑娘呢?”
廿廿想了想道:“送给阿依慕自然是极好的。但阿依慕的花理应由星远来送才是。嗯……”顿了顿道:“天哥喜欢哪位姑娘,咱们便送给哪位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