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盘烨故作神秘地探过头去冲众人转转眼珠:“你们猜。”
廿廿微笑着试探道:“是太子吗?”
朱盘烨用手指连连指着廿廿道:“你也被他折磨过是不是?”语气中满是同情。
廿廿抿嘴笑道:“倒也没有……”
还未待廿廿说完,朱盘烨又接着说道:“那个小朱瞻基,小小年纪就满口的仁义道德,礼教廉耻,做事情一板一眼的,当真和他那个胖子老爹一个样子,一点都不像皇四叔。”
“请问令尊是……”尹天旷问道。
朱盘烨将头靠近尹天旷的一侧,低声道:“我爹啊,就是那个被抢了朵颜三卫又被发配到边疆的倒霉王爷。”说完,冲着尹天旷无奈又玩闹般地笑笑。
尹天旷恍然地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那宁王朱权多次会合诸王出塞作战,以善于谋略著称。却不料被自己的好哥哥朱棣连哄带抢,夺走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朵颜三卫”,朱棣即位后又被打发到了偏远的南昌。从此以后,宁王朱权终日韬光养晦,并建造书斋一间,弹琴读书于其间。
尹天旷自然深知这段渊源,对于一个在权力斗争中失势的王爷,他表示同情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得淡淡地一笑,说道:“听闻王爷新近得了一把‘中和’琴,乃旷世的宝琴,不知何时能有缘一见啊!”
莫非韩等人并不在意朝局之事,对于琴棋书画之类更是嗤之以鼻,只关心玉螭剑的下落,见朱盘烨和尹天旷等人一直闲聊,不由得有些不耐烦。那白衣少年道:“咱们还是赶快去找玉螭剑吧。”他说着,看了看渐渐浸入雾气中的梨树林,身上竟有些微微发抖。
“你很冷吗?”廿廿看出白衣少年的异样,关心问道。
“不用你……”那白衣少年本来很不耐烦,但“多管闲事”四个字还未出口,一转身看到廿廿俏生生地站在夕阳下的模样,口里立刻软了下来:“这位漂……好心的小姑娘费心,在下没事的。”
这白衣少年却是威虎堂少堂主白玉珩,那威虎堂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帮派,且与名剑山庄是姻亲之家,算起来这白玉珩乃是莫非韩的堂弟。
几人心中一直都惦记这玉螭剑。莫非韩向尹天旷拱拱手道:“在下几人擅自而来,实是有些唐突,不知是否可以劳烦尹少庄主帮忙引荐一下,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可以向骆庄主告个罪。”
尹天旷听了,不由嘿嘿笑出了声。白衣少年白玉珩立刻沉了脸道:“你笑什么?是笑我们几个身份低微,不配见这离庄的庄主吗?”
星远早就看这个白玉珩不顺眼,瞪了眼睛就要还嘴,却被尹天旷一把拦下。只听尹天旷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少侠都是出身名门,在下如何敢轻视。只是刚刚莫少庄主让在下帮忙引荐这离庄庄主,殊不知在下在此处盘桓了月余,却从未有缘与庄主一见。所以莫少庄主所请,估计在下是不能胜任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星远私下对着尹天旷小声道:“这个什么庄庄主的架子也忒大了,连公子都不见?您莫不是哄他们的吧?”
尹天旷白他一眼,没有再理星远,见莫非韩等人的神情似信非信,于是说道:“承蒙骆庄主款待,在下这次叨扰了几日。只是这几日中来来去去的就只是那几个哭丧着脸的仆人,并未见过庄主真容。在下也素来听闻庄主喜清静,也就不敢打扰……”
这时却只听廿廿有些失望地说道:“我也好想见一见这位庄主啊……”
尹天旷立刻转过身来微笑着问道:“我的小廿廿是因为听了人家说这离庄的庄主是一位旷世的美男子,所以要见一见吗?”
碧箫听了这话,没见廿廿怎么样,自己却微微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