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尹天旷?”那大和尚居高临下地瞟了星远一眼,冷冷地问道。
“这点小事还用我们公子出马吗?”星远微微笑着说道,“我是公子身边的小童,有什么事我来解决就好。”
那大和尚气极反笑:“你们忆梅山庄的架子果真是大得很,我们皇觉寺的堂堂大法师被你们公然在这里杀死了,竟然只派一个小小的书童来应付。你们不将贫僧放在眼里,难道也不将这这皇家寺院放在眼中,不将皇室的威严放在眼中吗?”别看这大和尚一身肌肉,头脑却也十分不简单,三言两语便将私人恩怨扯到了皇室头上。更何况皇上和王爷都坐在这里,这皇家的颜面若真要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星远一点都不慌张,微微笑了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法师如今知道提起这皇家的颜面了,但这位德严法师调戏我们的素弦姑娘和碧箫姑娘时,怎么没想过会给皇家丢脸呢?他在凤凰山欺男霸女,搞得天怒人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皇家丢脸呢?难道这也都是皇家的规矩吗?”
那大和尚先是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童会如此地伶牙俐齿,脸上有些窘迫地道:“空口无凭,你又凭什么说鄙寺的德严法师有失僧德?你这不过是栽赃陷害而已。”
星远哈哈一笑:“那天在客栈,好多江湖好汉在场,你以为一句栽赃陷害就能遮掩过去吗?至于凤凰山的事情,大师可还记得燕儿姑娘?”
那大和尚的身子明显颤了一颤,脸色瞬间变了。原来自从得罪了那皇觉寺的德严法师后,尹天旷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实际上却知道这皇家寺院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于是派了人去刺探了那德严的底细,没想到收获颇丰,连带其他僧人的阴事也打听到了不少。
“废话少说!动手吧!”那大和尚大吼了一声,抡起手中的禅杖就向星远的头部击来。这一记夹着呼呼的风声,显然用了全力,欲置对方于死地。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则是要杀人灭口。
星远却笑嘻嘻的并不慌乱。他抽出腰间长剑,但那长剑是万万抵不过精钢铸就的禅杖的。星远将身子向一侧偏了一偏,那禅杖扑了个空,打在比武台上,瞬间一声巨响。整个水面都颤抖起来。好在那比武台也是钢铁打造的,如若是普通材料,肯定被打穿了。
大和尚见一击不成,又抡起禅杖向星远横扫了过去。星远双脚在台子上一踏,身子飞了起来,又躲过了这一击。落下时,却正落在那大和尚的禅杖上,将手中长剑顺势便向那和尚头部刺了过去。大和尚身子向后仰,躲过这一剑,同时禅杖也向后撤了回去。星远又稳稳地落在地上。
“看不出你这小杂花还有些斤两。”那大和尚咬牙切齿地说。
“在下虽然愚钝,却是不敢给公子和老庄主丢脸的。”星远淡淡地说。这个星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尹天旷身边跟的久了,却学到了尹天旷的一些沉着与淡然。
“好,那就让大和尚好好讨教几招你们忆梅山庄的绝活!”那大和尚先说着,又抡起禅杖打了过来。星远身材瘦小,却也轻盈灵活,左闪右避,衣袂飘飞,几十招过去了,对方竟是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那大和尚见自己连忆梅山庄的一个小童都收拾不了,心下有些急了。皇觉寺的其他和尚也鼓噪起来。那大和尚面子上挂不住,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他半蹲着身子,将禅杖贴着比武台的地面一扫,扫了出去。那禅杖又重,力道又大,这一磕伤,一双腿自然是要废了。星远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开。却不想那禅杖夹着风声又雷霆万钧地扫了过来,星远赶忙又退后几步。那和尚轮着禅杖步步紧逼,星远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退了几退,已然退到了比武台边上,身后便是水波荡漾的荷花池。
其实掉进荷花池倒也真没什么,星远也是识得水性的。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是皇家举办的武林大会。各地的好汉都集聚在这里,若是真掉下去,忆梅山庄的脸面可真就是丢尽了。
谭妥本来还时不时地点评星远的轻功有多好,此时不由看了看尹天旷,不再说话。只见尹天旷面色平静,看不到一丝担忧的神色。
“这书童若是掉下去,倒也真是可惜了。”罗一洛的语气中有一丝惋惜,更有几分得意。尹天旷淡淡地一笑,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