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良察觉到气氛越发尴尬,忙站起身,温和地笑了笑:
“原来是新到岗的校医和医助,欢迎。”
秦北冥显然没耐性同他们逐一寒暄,直截了当地问:
“朱校长是吧?可否告知秦某,凌同学犯了什么错,需要你们关起门来三堂会审?”
“小秦,你和凌墨同学是什么关系?”
肖莹莹是出了名的颜控,难得见到这么一个俊俏的男人,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这不,刚被秦北冥一句“聒噪”堵得面红耳赤的她,没过两秒,又开始对他频送秋波。
“与你何干?”
秦北冥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再度出声询问着朱思良:
“说说看,为何要蓄意刁难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听闻“品学兼优”四字,就连凌墨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么多年来,秦北冥绝对是第一个将“品学兼优”四字用在她身上的人。
熟悉她的人都该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做一个安分学习的好学生,逃课和打架才是她的兴趣所在。
朱思良面上虽未显,看向秦北冥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明显的忌惮。
沉吟片刻之后,他终是退了一步,谨慎地开了口:
“事情是这样的。凌墨同学在上周五的统考中,表现惊艳,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考出了705分的成绩。为了核实凌墨同学以及其他名列前茅者的成绩是否掺了水分,现经教师团一致表决,将集中召集统考名次排名前五十的学生,进行一轮加考。”
“凌同学进步神速,本该值得嘉奖,你们却怀疑她考试舞弊,这就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事?”
秦北冥腹诽着,应当就是这群道貌岸然的混球惹毛了凌墨,才使得她动不动就考个零分来炸场。
要是再有下次,他非将这群老顽固一并解决了不可。
朱思良深知眼前的这位爷不好惹,频频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凌同学突飞猛进,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一下子从最后一名跃升至第一名,这跨度确实有些大。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难服众。”
秦北冥却道:
“不论如何,你也不该让一心向好的凌同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心疼,我心疼。”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老师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度不凡,口气略显嚣张的男人。
这人,当真只是校医特助?
若真是如此,校长为何显得这么忌惮他?
再者,他随口而出的那句“我心疼”是什么意思?
秦北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面上亦显出了尴尬之色,遂又补了一句:
“试问,在场诸位的子女若是在学校遭受了不公平待遇,诸位可会心疼?我只是站在凌同学家属的立场上为她发声。”
“小秦,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未婚。”
肖莹莹碍于秦北冥过于强大的气场,虽不敢跟他套近乎,但关乎她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这等要紧的大事,她终是大着胆子悉心解释了一番。
“看不出来。”
秦北冥全然不顾肖莹莹的感受,直言不讳。
刚还被秦北冥的那句“我心疼”扰得心烦意乱的凌墨,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肖莹莹整得羞愤欲绝,骤然展开了笑颜,低低地笑出了声。
捕捉到她脸颊上浅浅的小梨涡,秦北冥亦徐徐勾起了唇角。
意识到她并没有被这群刻板守旧的老匹夫吓倒,他这才不疾不徐地从沙发上站起,随便找了个借口,同着史密斯先生一道阔步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转身之际,他又熟稔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一丝不苟地系上了被他散开的两粒扣子。
“……”
凌墨将秦北冥一系列骚操作看在眼底,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男人莫不是患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要不然,他为何总是反反复复地和衬衫上的扣子暗自较着劲?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展示一下他那双修长如玉的手?
正当她频频走神之际,崔更倏然凑上前,笑容可掬地询问道:
“凌墨同学,你和这位新来的小秦医助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很关心你?”
“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替你出头?还说什么你受委屈他心疼?”肖莹莹不相信凌墨的说辞,只想着从她口中套出有关秦北冥的相关信息。
“或许,你可以当他是我的小叔。”
凌墨耸了耸肩,懒得应付肖莹莹的盘问。
她和秦北冥确实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不过,这些人死活不愿意相信。
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就编点他们愿意相信的胡话好了。
如此一来,大家都省事儿。
“咳咳...”
朱思良干咳了两声,深怕这群人没事闲着又开始议论起秦北冥,忙正了面色,一脸严肃地说:
“肖老师,速去召集统考排名前五十的学生。让他们在实验楼一楼多媒体教室等着,这回,我要亲自监考。”
“我这就去。”
肖莹莹神气活现地睨了凌墨一眼,旋即如同花蝴蝶般,蹬着恨天高,摇曳生姿地往高三A班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