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被宋星晚环在腰间的胳膊勒得喘不上气,哑然失笑,淡淡地道:
“你不用担心我,重获新生的那一刻,所有执念也跟着放下了。倒是你,和那个霍云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似乎很关心你。”
提到霍云霆,宋星晚的清澈的眼眸中再度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我配不上他。”
“这是什么话?”
凌墨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顺势摘掉了头盔,一边地拨弄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关切地询问着她。
宋星晚吸了吸鼻子,缓缓道来:
“三年前,我们家因为金融危机破产了,我爸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没能抢救过来,我妈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自杀了。”
凌墨蹙眉,沉声问道:
“为什么你从未跟我说过这些?”
“那时候我已经联系不上你了,等我们恢复联系的时候,已是一年之后。再说,你的处境也不比我好,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那…伯父伯母故去之后,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妈自杀之后,债主们纷纷寻我追债。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卖身给一个有钱的老头,寄希望于他能帮我还债。签下卖身契的当天,我意外撞见了霍云霆,他不仅替我解了围,还替我还了上亿的债务。”
闻言,凌墨长舒了一口气,显得无比庆幸:
“幸亏有他。”
“是啊,要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了。”宋星晚落寞地垂下头,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染满红酒渍的裙摆。
见状,凌墨轻拭着宋星晚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面部防护罩,试探性地提了一嘴:
“晚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云霆很喜欢你。如果你心里也一样有他,不妨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不可能了。”
宋星晚清皎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痛之色:
“他将我带回霍家后,确实很照顾我。可好景不长,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他听信了霍夫人的话,误以为在他饮品中下药的人是我,打了我一巴掌。我既害怕又无助,跪在霍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却无人肯信。”
宋星晚回忆起那晚的瓢泼大雨,心里头哇凉一片。
她原打算等霍云霆药性过了之后,再亲口向他解释。
霍夫人却一改常态,面露鄙夷地对她说,像她这样的小乞丐,根本配不上出身显赫的霍云霆。
为了逼走她,霍夫人还说,当初正是霍家联合了临江市其他几家家族企业一起抵制宋家,才使得宋家在金融危机暴发后的短短一个月内,就宣告了破产。
得知了真相的她,再没法像之前一样如同癞皮狗般赖着霍云霆。
尽管霍云霆清醒过后曾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下她,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临江市…
“抱歉。你那么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
凌墨歉疚地攥紧了宋星晚冷汗迭出的手。
宋星晚挤出了一抹笑容,声色绵软,眼神却极其的坚定,“没事儿,我这不是都熬过来了?等我赚了大钱,彻底偿清债务,就可以和霍云霆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凌墨瞅着笑得比哭还惨的宋星晚,心疼不已:
“听话,先回学校读书。其他事情,我替你摆平。”
“从宋家破产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资格安逸地活着了。你别担心,我当平面模特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再者,下个月临江市有一场国际服装设计大赛,我要是能一举摘得桂冠,就能成为圈子里鼎鼎大名的设计师了。”
提及下个月的赛事,宋星晚的脸上总算是显出了一抹喜色。
现阶段,她仍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即便对霍云霆余情未了,也没有多少时间能用来悲春伤秋。
……
另一边,顾听白已经通过安装在摩托上的GPS定位系统找到了凌墨和宋星晚所住的酒店。
得知她们二人在帝煌酒店,霍云霆的定力直接离家出走,拖上秦北冥就往酒店的方向赶去。
秦北冥一脸困倦地坐在了副驾驶上,不耐烦地问:
“去哪儿?”
“我听小白说,他摩托车上装有定位追踪器。据显示,三嫂和晚晚应该住进了帝煌。”
“两个未成年,怎么住进去的?”
秦北冥心生疑惑,旋即让酒店经理查了一下入住信息,意外发觉这俩人均默契地将身份证上的年龄改大了三岁。
二十周岁...
似乎可以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