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友嘴一歪,“还不是家谱到他家了。”
原来如此,就说吗,没人干那白掏钱的事,林家的家谱可不是小事,很有些规矩的,除了续写家谱是讲究的,供奉家谱也不是简单的。
现在轮到庆江供奉家谱,他要宰猪招待林家人一顿,而去的人也不可以空着手去,老年间是挂帐子,如今简单了,都是折现。
算起来,庆江折腾一顿,应该不会亏。
承友突然扭头看着林扬,“他没给您了送信儿?”
还真没有,林扬摇摇头,嘴上说,“可能没碰上吧。”
“哈,看吧,庆江大叔这是要闹笑话,不定多少人没告诉呢。”
憋着看热闹?
林扬觉得没那么简单,谁也不是傻子,林庆江跟自己家不是很亲近,大概路数还是知道的,算是精明的一个。
夜市里逛了一圈儿,也没啥新鲜的,买了盒花生糖林扬早早回去了,心里却惦记上了杀猪的事情。
天底下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庆江人家玩出了花活,林扬虽然自己没过去,却又耳目,承联是个很好的包打听,一会儿功夫事情就明白了。
应该说是林庆本脑瓜终于开窍了,知道变通,死守着规矩终不是个方向。
民俗,庆江家供家谱的活动,是跟滨城新区一旅行社合作的,除了庆江自己选定的一部分自家人,剩下的都是游客。
庆江正在收拾杀猪大宴,说是要招待那些客人的。
林扬挺替村里人高兴的,是个相当鼓舞士气的变化,照这样下去,会更好。
可有一样,林扬始终心里当个事儿,当初,他是出过主意的,吸引城里人来村里办传统婚礼,一直没看见开胡。
按说不能够,绝对应该有市场,而且是能多方赢利的。
咋就不成呢?
林扬是百思不得‘姐’啊。
他正端坐在水塘边儿抽风,承联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红的绿的帐子。
“小伯伯,给您了这个,一会儿咱吃庆江大伯去。”
这坏小子,也难为他,不知道从谁家杂物堆里翻出来的老物件,帐子,早已经是记忆里的东西了,现在拿过去给庆江挂上,明摆着是添堵。
甭管庆江办事儿多不严谨,他那是好事,林扬扫了承联脑瓜儿一下,“你等我下。”
进屋,拿了两条烟出来,昨天又有了进项,是小曾老板给的,导致林扬的物质丰富程度始终保持在高位,东西不能老存着,该用的就用,小气巴拉的没劲。
“给,你们小哥几个拿着抽去,别去给人家添乱,想吃猪肉跟我说,回头咱自己做。”
无论如何,林扬已经逐渐能做主很多事情了,今儿也是和往常一样,承联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林扬拿两条好烟给他们这些小子,就是摸透了他们,效果比说啥都硬杠杠的。
与这样的半大小子相处,林扬的手段还主要是哄着,老来硬的,容易逆反,像林扬这样,又给东西,还让他赚钱,要是不当大爷给供着,除非承联这孩子脑子有病。
美滋滋的承联夹着烟,拎着帐子要走,他兜里电话着急的响起来。
他边走边接,没说几句,就停了下来,回过身来,“小伯伯,刚才小七儿收了两样东西,瘪犊子,花了一千九百!”
有句话他没脸说,那一千九是眼下他们所有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