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在下,你是谁吗?”
穆长萦心里打鼓面上不显,她不断的说服自己面对宋未这个强大的人一定要镇定。她微笑着,笑容不减,露出很好看的模样。
“宋先生这么问可就没有意思了。”穆长萦转过身躲避宋未的眼神,神色淡然的看向湖面。
“二月十二夜,我坠湖之后的确与以前不同。至于为什么突然不同了,宋先生难道不知道吗?”穆长萦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将所有的紧张都放在双手上。
宋未沉默。
穆长萦告诉宋未:“当日我坠湖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事后我并没有就此追究。宋先生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宋未沉默片刻,道:“知道。”
好!炸出来了。
穆长萦看向宋未说:“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宋先生,煦王不会动东宫,但是我会。我不如监尉司的手段,但是后宫的手段你应该更清楚,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式你是防不住的。”
宋未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以应对朝中给了一切压力,可是面对他无法插手的后宫,还真是不妙。
他警惕着说:“王妃难道不看在您与太子往日的情分了吗?”
穆长萦喝道:“先生注意你的言词!”
穆长萦严肃的警告宋未:“我已嫁人,太子将娶妻。两种关系不能混为一谈,你作为太子太傅更知道其中道理。”
穆长萦不敢与宋未再有牵连,趁着这次发火便是最好的离开机会。
“桃溪。”桃溪喊着不远处的桃溪:“我们走,东宫不适合我们。”
宋未行礼恭送煦王妃离开,他不明白为何她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她发这个脾气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中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穆长萦从东宫担惊受怕的走出来,终于撑不住恐惧,她赶紧抓住桃溪的手,问道:“你刚才都听到了?”
桃溪紧张的点头。她听到了宋未对王妃身份的怀疑,还听到了宋未似乎承认了二月十二日夜与小姐坠湖有关。
穆长萦其实只是炸一炸宋未。她记得柳茂说过,二月二十二晚上他醉酒经过浣南湖,看见了柳扶月与一位白衣男子。她被绑架的时候看到的也是位白衣男子,身形体态虽然模糊,但也能够猜测到是宋未。
再联想到自己与宋未第一次的见面,穆长萦没有认出宋未的身份,可是宋未却直接默认没有表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对“柳扶月”的死而复生有些惊讶,更严重的是或许对她的身份也有所怀疑。
如此算来,宋未或许就是推柳扶月入湖的人。
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即便宋未的回答并不直接,现在也无法断定杀人凶手就是他。一切还得找到证据才行。
现在穆长萦心里头最大的问题不是杀害柳扶月的凶手,而是逼迫和杀害她的原因。只要原因清楚了,杀人动机就有了,证据也就会水落石出。
一切的一切都要回到柳扶月珍视的三个物件中。穆长萦直觉她手里的东西对东宫来说很重要,如果她的对宋未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手里的三个物件中的其中一个已经重要到东宫不惜要了柳扶月的性命。
穆长萦对桃溪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家小姐的东西在咱们手里。”
桃溪知道其中的避讳,点头。
穆长萦同时自己也跟着着急。为了某物不惜一切杀了柳扶月,为了某物也可以不惜一切火烧鸿胪寺。她怀疑她丢失的玉佩一开始应该也被人盯上了,要知道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可是十万旧部大军啊。
穆长萦是不会放弃调查宋未与芳草阁之间的关系。两人回到王府之后,穆长萦亲自写了一封诉状送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顾合知接信。随后她麻烦桃溪走一趟柳家看看柳家现在的情况,多多关照魏氏。最后,她带着柳扶月的三个物件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