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南旧亭收回视线接过丝竹送过来的托盘,打开茶盖确认了一番,才来到在车前道:“王爷,周小姐送来安神茶。”
“递过来吧。”
“是。”南旧亭将马车门打开,送进托盘,随后关上车门。
南旧亭对还没走的丝竹说:“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丝竹愣了一下,连说几个好字,边走边回头看了几眼王爷的马车,回去了自己的马车。
周来柔看见丝竹手里空空,笑了:“他喝了?”
丝竹坐在小竹凳说:“是南将军接过送进去的,奴婢没有看到王爷喝没喝。”
周来柔理解。南旧亭是久臣的心腹,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没关系,能送进去,他就会喝的。一夜烦劳,久臣应该好好休息。”周来柔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与莫久臣一同从禹州回去华京。虽然不是同车,可是同行就已经够她十分满足了。
“给父亲的信送出去了吗?”周来柔低头看着书问道。
“送出去了。”丝竹拿出薄毯盖在小姐的腿上,说:“可是小姐,您直接告诉老爷禹州的产业不再会是周家的,会不会让老爷生气啊?”
周来柔侧靠车壁,微笑道:“久臣想要拿的产业谁都拿不走,禹州的产业已经是煦王府的了,我们是拿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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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的身上还有外伤,危机不到性命但疼痛还是有的。
她躲在远处看到莫久臣的马车行至出城后,才放心下来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她在客栈里脱掉了桃溪的外衫,拿银子给店小二让他准备一些金创药。等到自己将手臂和手上的伤口都敷了药之后,她才坐在床上靠着,平息下来。
按照她的预测,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已经逃走。最早可能被知道应该是晌午,要不是阿亭过去送饭没人应,要么就是桃溪醒来去禀告。
虽然半天的行程已经让他们走出很远的距离,但是以南旧亭的骑马技术,他天黑之时肯定会回到禹州。
所以留给穆长萦的时间并不多。她现在只能等到夜色渐黑的时候出去张宅,继续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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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穆长萦所料。
桃溪捂着脖颈苏醒的时候正是晌午刚过。她意识到自己的外衫被脱并且消失不见,就知道王妃已经顺利的跑出去了。
她立刻起身想要去找王爷,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顿住了。
王妃是为了小姐再次离开,她的目的不过一个玉簪而已,或许这次不会出事吧。可是上一次的后怕还是在干扰着她的判断,玉簪而已,大不了可以去求王爷或是拜托南旧亭去取。
王妃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桃溪用力的推开车门,正好看到迎面走来提着食盒过来送午饭的南旧亭,她用力的向南旧亭大喊:“南侍卫,快去找王爷!”
晌午时分。车队停在半路用食,马匹停下吃草。
莫久臣本是坐在马车里好不容易小憩,就听到南旧亭匆忙跑过来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眼眸微低,心道不好。
“王爷!”南旧亭的声音急不可耐,不等王爷通报跳上马车,低声道:“王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