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添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喂鱼,尤其是湖里丁午特意养的鱼。
南旧亭离开后,穆长萦在府里无所事事待了一天实在是无聊,于是就到湖心亭,拿着丁午喂鱼的家伙式儿认真喂鱼。
她坐在坐凳上,趴着栏杆百无聊赖,看着湖里的鲤鱼因为一点鱼食就聚集在一起抢夺的样子,反而还有点乐趣。
要不再喂点儿?
穆长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再次捏点鱼粮向向湖里撒去,刚松手就听到后面传来莫久臣低沉的声音。
“再喂下去,它们就撑死了。”
穆长萦打了一个激灵,回头就看见平日里不曾见过的莫久臣。他今日穿的一身水蓝色长袍,没有像往日用玉冠束发,而是直接散落,发顶用一根玉簪挽起,没有了平时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脆弱感,让她不忍心大声说话。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它们没撑死,我就要吓死了。”穆长萦赶紧收回眼神。
莫久臣好看是真的,但是这么好看的时候不多见。这种如画册里谪仙的飘忽感惹地她心痒痒的。
莫久臣挑起衣摆慵懒的坐在她旁边,漫不经心说:“本王已经站了一会儿,是你没有感觉而已。”
“你叫我,我不就有感觉了嘛。”
“你在埋怨本王?”
“不敢。”穆长萦回答的痛快。
黄昏已至。夕阳将湖水照的波光粼粼。
穆长萦转过头就看见莫久臣的轮廓晕染了金色的光,他垂眸,眼睫毛的阴影映在他的脸颊。
穆长萦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欣赏过莫久臣的美色,俊俏的男子的慵懒的靠着凭栏,眼底流转却又深不可测。虽然看着慵懒,可是满脸又写着他正在扰乱秋风,这种感觉的男子真是不可多得。
穆长萦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问他:“让高束来负责私盐案是一早就策划好的吧。”
莫久臣抬眸看着另一边的湖面:“为什么这么说?”
穆长萦转过来,坐在他旁边与他看同一方向:“高束是高令颜的父亲,她前一天晚上设计了你,你后一天早上就上奏陈情。那几天晚上你彻夜不眠,应该就是在处理各地送来的私盐情报,你规整之后当作证据递交给陛下。”
“这个案子凡是明眼人都会看出来会涉及到太后娘娘的母族,东宫退出,你提前称病远离这场纷争,高家应该也想办法摆脱这个烫手山芋。可是小侯爷配合你举荐高束,既让高家无法摆脱,你又报了高令颜对你动手之仇。”穆长萦收回视线确认道:“如果高束处理不当,不仅会让太后的韩氏一族不满,也会让陛下不满。到时候高束不会有好下场,我说的对吗?”
“你倒是很聪明。”莫久臣不否认。反正他的心思早晚都会暴露无遗,只是时间的问题。
穆长萦努了努嘴:“你这个人真是无情,你对高令颜不满直接找她啊,还动她的家人,真不地道。”
莫久臣轻笑一声:“你要搞清楚。这些人包括你在内,之所以嫁给本王都是为了你们各自家族的利益。你们的行为是与你们的家族挂着干系,一旦错必然会影响全局。”
这一点穆长萦不会否认也无法否认。她就是因为父亲的想要回归朝中的私心才被送过来的,她没有颜面更没有理由反驳莫久臣的话。
“她直接伤害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她,而要动她的父亲呢?”穆长萦会以为莫久臣回直接质问高令颜,可是他没有。他将自己被下催情药的事放在了一边,长剑直指高令颜背后的高家。这让穆长萦很不理解。
莫久臣沉默片刻,说:“因为本王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