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已经过了子时。他收起公文,疲惫的捏着眉心,余光看到旁边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的“柳扶月”,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陪夜的人。
不得不说,她的睡眠是真好,即使是趴在桌上,在灯光下依旧是可以熟睡进去,不受一点打扰。
莫久臣起身到衣架处拿了一件自己的外袍来到“柳扶月”跟前,顿了一下,还是将衣服打在她的身上。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倚着凭几,撑着头,也闭上眼睛。
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莫久臣也渐渐睡去,没有声响。
寅时一到。
丁午怎么也等不到王爷醒来便自作主张来到主院,意外的发现书房的灯烛还亮着。他迅速走过去,本以为王爷废寝忘食忘记了上朝的时间,走进去一看,便看见王爷和王妃,一人靠着凭几,一人趴在书案就这么睡了过去。
丁午小心翼翼走过去,即便不想打扰好不容易熟睡的王爷,却又不得不忍心唤他。
丁午轻声:“王爷,时辰到了。”
没有反应。
丁午再轻声:“王爷,寅时到了。”
没有反应。
丁午提高些音量:“王爷,上朝的时间到了。”
莫久臣的眉毛动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睁眼,只是睡了两个时辰,就感觉自己睡的十分沉稳,他先是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柳扶月”,再看一眼已经燃尽的安神香,松开手。
“换衣服吧。”莫久臣起身,手脚有些发麻,缓了一会儿才走进内室,回头不忘说:“把她的衣服也拿过来。”
“是。”
莫久臣在内室换好朝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丁午拿着“柳扶月”的衣服手足无措的样子。丁午作为煦王府的老人,很少这个模样。他走过来问:“怎么了?”
丁午难为情的回答:“王妃不醒,老奴也没法给王妃换衣服。”
莫久臣头疼,说:“叫桃溪过来。”
丁午放下衣服立刻去朱雀榭叫桃溪,不一会儿一边套着外衫一边跑来的桃溪就到了。
莫久臣示意让桃溪赶紧过来把“柳扶月”搞定,自己坐在一旁轻揉太阳穴。熬夜之后睡眠时间不够,莫久臣的头不是一般的疼。
桃溪蹲在王妃身旁,避开王爷轻声叫她:“王妃醒醒。”
没有反应。
“王妃,再不行一会迟到了。”桃溪提高音量
穆长萦有了动静,慢慢坐起来依旧是闭着眼睛打开了双臂。这是她平日里早起赖床的习惯性动作,双臂一开,等着桃溪套衣服。
桃溪见状,赶快拿起衣服,一边用身体撑着穆长萦已经倒过来的头,一边给她换衣服。
“王妃,拜托你先睁开眼睛。”桃溪好想直接告诉王妃,这里是王爷书房不是朱雀榭的卧房,千万不能像以前一样赖床了。
丁午看见桃溪给王妃换衣服的过程,老脸一红,躲过去不敢再看。
“小桃溪。”穆长萦终于发出声音,任由桃溪脱掉她昨天的外衫,两条白皙的手臂无力的被摆弄着:“我做梦了。”
“知道了知道了。”桃溪一心只想给王妃快点换衣服,以免她胡言乱语。
莫久臣示意让丁午准备一会出发的食盒,就听见“柳扶月”抱怨喃喃道说:“我梦见被高羽梦教训了。”
“王妃不会再被教训的。”
“她拿了好长的鞭子,好长好长,比我的还长。那玩意打到身上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