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为他们九年的感情感到可惜。她不说他不解释就一定会形成误会。她不忍心让一对男女误会重重,轻轻扯了扯莫久臣袖子想让他说,可是对方似乎感觉不到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穆长萦心一横,还是她说吧。
“大军离开后还需要军后重建。煦王当时作为军队主帅,战胜之后必须赶赴下一个战场,确定整体战事全部获胜或是完成。留下的军帐一方面安抚民心,让百姓以为军队还在有些安全感,另一方面还可以威慑可能会死灰复燃的敌军,一旦敌军有动静,当时安插在合州战场上的便衣将士可以及时通报。”
莫久臣眼神微眯的看着“柳扶月”条理分明的向周来柔解释军帐的重要性,就好像她上过战场做过军后重建一样。她的这等感悟,他都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惊喜。
穆长萦一碰到打仗的事便是回到老本行,她在吉地的时候没少跟着穆之昭亲临战场的学习,当时的她可是很喜欢与之昭哥哥款款而谈。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这些经验有朝一日会用在跟别人的解释上。
她说:“至于剩下军资,更是留个合州百姓重建用的。令尊大人撤了军帐就相当于减弱了合州的威慑力。撤了军资,那一笔笔白花花的银子没有回归国库或者是补充战场,指不定就入了谁的口袋里。”
穆长萦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自言自语的思考:“王爷离开合州战场的时候是启经十三年春,同时高谦庸去到合州找周大人。同年夏,煦王大胜归来,那时候只是个国舅爷的高谦庸一跃而上直接入了六部——”
穆长萦恍然大悟,不可思议的看向莫久臣,激动的扯着他的衣袖道:“三个月!只是三个月!高谦庸的权势就凌驾于你之上!你被迫火速上朝面对群臣嘲讽,建立监尉司杀人立威,全天下都忘记你战场立功,骂你幼王奸佞。就是从那次见面开始改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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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从琉璎殿寝殿走出来,接过高贵妃贴身嬷嬷递过来的药箱。
“多谢嬷嬷。嬷嬷以后不用帮我拿药箱。”
白黎自认为自己有手有脚,根本不需要帮忙。尤其给自己拿药箱的还是琉璎殿的大嬷嬷,这等殊荣,她担待不起。
贵妃嬷嬷俯首道:“贵妃有令,白太医是恩人,老奴自当侍候着。”
白黎含笑道:“恩人谈不上,是我作为医者的本分。贵妃娘娘就是太紧张小心。嬷嬷与其来照顾我,还是要多花些心思照顾贵妃娘娘。”
贵妃嬷嬷瞬间变了脸色,担忧道:“可是娘娘有什么不对?”
白黎摇头道:“脉象平稳,身体康健,并无问题。只是贵妃娘娘过于紧张导致睡眠食欲不佳,这些还是需要嬷嬷多多费心。”
贵妃嬷嬷放下了心来,说:“白太医说的是。贵妃娘娘有孕的消息其实早已经瞒不住了,在胎像未稳定之前娘娘一直都是思虑过重。或许等到胎像稳定就会放宽心来。”
白黎提议说:“贵妃身处宫中,难免会感到孤单。平日里陛下忙于政务无法分身陪伴。嬷嬷可以贵妃娘娘向陛下讨一个恩典,让相国大人进宫瞧瞧。有了父亲的陪伴算是贵妃娘娘有一个主心骨。”
嬷嬷接受建议:“白太医说的是,平日里娘娘就一直念叨着相国大人和国舅大人。明日我便帮娘娘去讨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