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长萦拿着长鞭,两个臂膀前后甩着跑到茶室。关乎到东宫选秀的问题,她可比任何人都着急紧张,结果一推茶室的门竟然看到久违不见的年轻的面孔,顿时惊讶到原地叫唤:“西门祺?”
来这不是别人,正是御史台西门大人的独子,练武场试炼的时候表现突出成绩优异的西门祺。
“王妃好。”
穆长萦看着西门祺身上穿的是去掉盔甲后的禁军服饰,再次惊讶:“你这么厉害,做了禁军?”
西门祺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被煦王妃突如其来的夸赞立刻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说:“就是去试训的。王爷想让我进监尉司,所以在禁军营中学习学习。”
不愧是自己一开始就看中的孩子,果然优秀。
“你才十五岁就被煦王爷选中监尉司,现在还能在禁军中留下学习,已经超越很多人。阿祺,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说着穆长萦坐到莫久臣的茶桌前,一路跑来口渴,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唉——”莫久臣刚想制止她,但是看到她已经将茶喝的精光,被他用过的空杯安稳的被她放在桌面上,自己再提醒已经是徒劳,便没有再提。
“快过来坐。”穆长萦招手让西门祺坐到自己对面。她就是喜欢英姿飒爽穿着盔甲的少年。西门祺现在尚且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身子骨早已经宽阔坚实,脸上也清晰的露出了轮廓。这要是再过个几年,西门祺必定是华京城中女子争相喜欢的对象。
西门祺是过来汇报的,一直都是站在此处,突然被王妃请到茶几附近就坐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王爷,就听到王爷说:“王妃让你过来坐,便过来吧。”
“是。”西门祺走过去,腰杆笔挺的跪坐在软垫上。旁边是煦王爷,对面是煦王妃,他紧张到浑身僵硬,又高兴可以与王爷和王妃一席。
南旧亭与桃溪来到茶室,桃溪眼前一亮,竟然不知道西门祺来了,看了旁边南旧亭很是平静的样子,才了解西门祺就是来通知东宫消息的人,并且已经进入了王爷麾下。
穆长萦太累了,盘腿而坐,看向莫久臣:“王爷找我来说东宫选秀的事,我听到就一溜烟的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莫久臣气定神闲的拿起一个新的杯子,气定神闲的给自己重新倒上凉茶:“问西门祺,他知道。”
“他?”穆长萦看着对面乳臭未干的小子,笑着问:“你还知道这些?”
西门祺总感觉自己是来接受煦王妃的赞美洗礼的,少年羞涩的红晕爬上脸颊:“在下再禁军当中正是在东宫当差,所以听到了很多。”
穆长萦倒吸口凉气,敢情莫久臣给西门祺的试炼是去东宫当眼线去了。也对,能够进入到监尉司的人必定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人,不办点这种“鸡鸣狗盗”的差事怎么进得了龙潭虎穴似的监尉司。
可是西门祺才十五岁阿,莫久臣这不是提早让西门祺接受这种黑暗教育,这不误人子弟嘛。
莫久臣微微皱眉,余光看到“柳扶月”看自己露出了“你怎么会让西门祺做这事”的表情,伸手将茶壶递到“柳扶月”身前,给她面前的空杯续上茶水,冷冷道:“喝茶。”
穆长萦向莫久臣吐了个舌头尖,单手握住茶杯看向西门祺:“快给我说说,东宫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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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选秀终于到了太子面见十位秀女的时候了。
刚刚回宫不久的宋未很是不明白,这种多此一举的准备到底为了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体现皇家尊重太子意愿挑选良娣的话,宋未倒也愿意当作是哄太后娘娘开心,这样东宫在后宫的眼中还能好过一些。
柳盈月跟着引路的嬷嬷走在队伍的末尾。她清楚,自己已经在宴会上风光了一次,所以这次面见太子能有多低调就要有多低调。她的目的不是要面见太子,而是要与太子能够说上话。
莫声文依旧是打不起精神。柳扶月的话像是当头一棒敲醒他的头脑,在他还在纠结于感情的时候,她早已经超脱出感情作用,直指这次东宫选秀的要害。这场万众瞩目普天同庆的大婚只是一场属于两个人的悲剧。他不喜,未来的太子妃同样不喜,可是身份和责任将他们推到这个风口浪尖。
两年前柳扶月就接受了那场名为政治的婚姻,一个月前周来柔同样接受了这段注定折磨的结合。只有他,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只有他还不肯认清这个事实。
宋未看到外面闪过的人影,轻声对太子提醒道:“皇后娘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