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摆手说:“听她的吧。”
丁午勉强应下,走出房间就看到高令颜在门口的隐蔽处。这里虽然看不见屋子里的状况,但是能够听见屋内的对话。丁午明白王爷的安排,又尴尬刚才屋子的场景,向高令颜行礼之后匆匆离开朱雀榭。
左腿不能动,右腿跟着麻木。穆长萦给自己按摩双腿,看了一眼莫久臣低头说:“我听说王爷已经处理完我的事了?”
“嗯,刚刚结束。”莫久臣去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到穆长萦的眼睛还挂着泪珠,又起身给她递了个干净的手帕。
穆长萦受宠若惊,接过来攥在手里:“王爷办事果然迅速,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别给本王说好听的话。”莫久臣把玩着桌上的空杯:“你的惩罚本王还没开始呢。”
“王爷是绝对不会惩罚我的。”穆长萦认真的说。
莫久臣把玩杯子的手停下,将杯子倒扣在桌上,看着她:“你很自信。”
穆长萦说的理所应当:“当然,因为我了解王爷。”
“说说。”
穆长萦一边按摩自己没有受伤的小腿一边说:“南商国法,各大官员府内不得私养府兵,但是因为王爷执掌监尉司容易树敌,所以陛下特赦王爷可以拥有私兵保卫府宅。但是同样规矩很多,比如王府私兵不得超过五百人,又比如府兵没有王爷的亲自命令不得在府外执行任务。我当时投机取巧,所以逃命的时候直接跑出王府外,这才避免被府兵和弓箭手联合打压。”
莫久臣挑眉,这一点她的确是聪明。
穆长萦接着说:“有贼进入府中偷东西府兵出动无可厚非,可是带头的人不对。王爷不在,南侍卫不在,丁管家当时还在宫中。所以即便是带人搜查也应该一直带兵的将军吧,玲碧夫人率兵大张旗鼓的搜查而且还没有搜查到,不仅是王府女眷越距,还是让煦王府府兵全体出动还抓不到一个小偷的名声外传。这要是落在高相国的耳朵里,高氏一党指不定要怎么编排王爷。往小了说是王爷您丢个面子,往大了是是王爷治府无方,说不定还会陛下还会取消王爷的府兵之权。”
莫久臣不可置否,这也是他想要将事请降到最低的原因。
穆长萦坐直身体,将受伤的腿晾出来凉快一会儿,继续说:“他们当时全府上下搜人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就是那个贼,可是他们搜不到人就是能力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玲碧夫人敢带队肯定是得到侧妃的授意,这样一来就难免落得个王府后院争风吃醋的口舌。与其说煦王府府兵无能,倒不如煦王府王妃乱事。所以最周全的办法就是把我推出去,告诉大家是我任性犯错,而非复府兵无能后院混乱。”
“王爷的野心可不在这方天地。朝中大权,监尉司之势,治军方略,齐家能力都是面对朝臣和天下百姓不可避免的因素。”穆长萦抱着枕头上说:“换句话说,王爷顾及的决非是颜面,而是怕留下供人谈资的话柄。”
莫久臣听着“柳扶月”一连串的话,说:“本王可不在乎别人对本王的评价。”
“以前你是不在乎,可是现在在乎啊。因为——”穆长萦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用口型轻声说:“太子。”
莫久臣看懂她的口型,微微眯眼。
“权势压人或许恐怖,但是得民心者还是靠美名。那人现在可比你受欢迎多了。”穆长萦下巴抵着抱在怀里的枕头上,无奈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开始传言,煦王府王妃任性而为沉迷偷盗之类的留言吧。”
穆长萦欲哭无泪:“我的一世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