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远抬头看了萧瑟瑟一眼,只丢下了一句话:“母亲若是嗓子不适,可多喝热水。”
萧瑟瑟抬手扶额,万分无语,“这么蠢的儿子,真的是我亲生的吗?”
叶定远凑到叶卿卿跟前,悄声道:“关键是懿王是无诏回京,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让他跪在揽月宫外,想必此刻还在跪着呢!”
叶卿卿满脸写着“与我无关”这几个字,跪着就跪着罢,他们是父子,今上也不会真的为难萧澈。
她伸手去拿果盘里的橘子,将橘子剥了皮,一瓣接着一瓣送入口中。
叶定远看着叶卿卿气定神闲的模样,叹了口气,这还是那个一听到萧澈就两眼放光,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叶卿卿吗?若是萧澈看到叶卿卿这副没心没肺的死样子,定会气得吐血三升罢。
“妹妹猜萧澈怎会突然回京?”
“为什么?”叶卿卿淡定地吃完最后一瓣橘子,又将手伸进果盘,选了个最大的橘子,剥皮,优雅地送入口中,橘子真甜,真香。
仿佛叶定远口中的萧澈与她毫无关系。
“是为了我那没心没肺的妹妹!”
“咳咳......”那甜美多汁的橘瓣,卡在叶卿卿的喉间,不上不下,呛得她泪水涟涟。
“他是不是有病?”
叶定远忙将桌上的茶盏推到叶卿卿面前,“是啊!他是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今日陛下问他是否愿意娶董丞相的女儿为妃,你猜懿王是如何作答的,他说他此生只爱你叶卿卿一人,此生只愿娶你叶卿卿一人,绝不会娶旁的女子,陛下听了之后,更生气了,命他跪在大殿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叶定远轻叹一声,指了指自己,“连累你哥哥我,还有今日当值的禁军陪着懿王站在殿外,足足站了三个时辰,连茶水都没喝,腿都站麻了,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你哥哥我是又冷又渴。”
叶定远又自说自话道:“不过萧澈那小子是真爷们,直直地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叶定远你别说了!”萧瑟瑟急忙阻止他再说下去,叶卿卿才下定决心拒了今上赐婚,若是再与萧澈藕断丝连,旧情复燃,那该如何是好。
叶卿卿垂下了头,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她不相信这是萧澈会说出的话,萧澈一心只想登上太子之位,倘若自己嫁给了他,他就得到了长公主和大将军的支持,对,一定是这样。
萧澈还真是步步为营,不折手段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分明不爱自己,不惜在陛下面前说谎,也要昧着良心娶她,当真是可恨至极。
叶卿卿粉拳紧握,胸中一阵起伏,萧澈就是跪死了也是他活该。
揽月宫,长阿殿外。
萧澈直直地跪在殿外,夜幕降临,风雪肆虐,大雪厚厚地盖了一层,皑皑白雪泛出银白的光,照得夜间也亮若白昼。
贴身侍卫洛宁也陪萧澈跪着。
“殿下,您这是何必呢?为了县主千里迢迢地赶回京城,却受尽了冷眼,您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今日叶卿卿待他的态度,冷若寒冰,似要铁了心和他划清界限。
他也不知道是否值得,从前叶卿卿追在他身后,他却一次次地将她推开,如今她再不愿回头了,让他也尝一回这爱而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