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岸随云江天来到寻药医馆,医馆外挤满了百姓。
若非官差拦着,他们早就已经冲进医馆了。
半夏本想溜出去通知孟晚寻,奈何根本没有机会。
昨日带着小男孩来看病的三人,此刻正抱着小男孩的尸体,跪在医馆前哭天抢地。
赵舒岸走到他们跟前,蹲下看了看小男孩。
脸色乌青,嘴唇发紫,是中毒的迹象。
他起身看向一旁的仵作,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将尸体带回顺天府检查。”
赵舒岸话音刚落,男子就将小男孩抱得更紧了。
老妇人嚎哭道:“我要孟时偿命!要她偿命!”
男孩的母亲则一声不吭,因为过于悲伤,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目无神,神情呆滞,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失了魂魄一般。
“将他们带回顺天府,封锁寻药医馆!”赵舒岸厉声命令道。
官差们得了景王的命令,不再顾忌,从男子怀中夺过小男孩,又将三人架着往顺天府走去。
云江天看向围观百姓,道:“顺天府会查清此事,尽快给大家一个说法,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再围堵街市了。”
“云大人,这孟大夫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人群中一个百姓愤然问道,其他人纷纷应和。
围观了这么久,除了看到一个打杂的小姑娘,连孟时大夫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医治死了人,好歹出来给家属一个交代。
眼见着群情激愤,云江天抬起双臂,抚慰道:“孟时出去采购草药了,我已经派人前去寻找,请各位放心。”
百姓们依旧不愿相信,在他们看来,孟时就是逃跑了。
赵舒岸被吵得头疼,跃上马背,径直赶到了顺天府。
府尹听到通报,赶紧出来迎接。
“殿下,您怎么来了?”
赵舒岸去年离开盛京,去了一趟北境后,就一直忙于军务,再也没有过问顺天府之事。
“寻药医馆的案件,本王亲自审理。”赵舒岸直截了当地说道。
府尹有些诧异,赵舒岸怎么会突然对这种小案子感兴趣。
尽管他畏惧赵舒岸雷厉风行的风格,但还是为难道:“可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微臣……”
赵舒岸虽是皇子,但是要插手顺天府的事,也需皇上同意。
“本王自会向父皇说明。”
赵舒岸在顺天府等了片刻后,官差将小男孩的尸体带了回来。
他来到停尸房,亲自盯着仵作查验。
孟晚寻虽然医术平平,但毒术高超,几乎不可能在帮人解毒时害死人。
“初步来看,是中毒身亡。”
仵作简单查验后,向赵舒岸禀报道。
“继续查,看他所中何毒。”赵舒岸命令道。
孟晚寻是解毒之人,怎会再让小男孩中毒?
云江天从外面进来,将一包药渣递给仵作。
“这是孟时大夫为小男孩开的药。”
仵作拿起药渣,一一看了看,又放下鼻下闻了闻。
“药渣里有一味紫甫,似乎就是致小男孩死亡的原因。”
云江天眉头一皱,朝外面说道:“将人带进来。”
“我自己会走!”
半夏挣脱开官差,走进了停尸房。
赵舒岸让官差退下,询问半夏:“昨日孟时大夫为小男孩开的药方底子,你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