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让民女来北境,一是替她老人家看望侯爷,二来是为了景王殿下有人伺候。”
柳清清恭恭敬敬地回道,将太后的信物和懿旨呈到孟枍玄面前。
孟枍玄听到“景王殿下”四字,偷偷瞥了一眼孟晚寻,心中生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是景王妃的父亲,太后却派个女子,千里迢迢来他军营中伺候景王,简直欺人太甚。
“本侯好得很,多谢太后关怀,你既是来伺候景王的,就去他的营帐等候吧。
本侯有伤在身,不便起身,恕不招待。”
说罢,孟枍玄就自顾自躺了下来,连柳清清送过来的东西都未曾看一眼。
“民女告退。”
柳清清没有多言,屈膝行礼,离开了营帐。
她刚离开,孟枍玄就猛地坐了起来。
“嘶——”
因为起得太急,扯到伤口,疼得他脸都皱一块了。
孟晚寻赶紧上前查看,还好没有出血。
“父亲,你不必生气。”
“她是在欺负你,还是当着我的面,怎么能不生气!”
孟枍玄看着孟晚寻,眼中尽是心疼。
“你是否认识那女子?”
孟晚寻点点头,如实回道:“认识,她是殿下的青梅竹马。”
孟枍玄右手握拳,用力锤了一下床榻。
“是我的错。”
他只知道打仗,以为挣了荣誉,女儿就能在皇家受到优待。
如今看来,大错特错。
“父亲,别这样。”
孟晚寻握住孟枍玄的手,心中一暖。
“此事就交给女儿,好吗?”
孟枍玄思索片刻后,道:“交给你可以,但你必须要让那个女子消失。”
孟晚寻无奈一笑,劝慰道:“好了好了,你还受着伤呢,可不能动怒。”
孟枍玄显然还没消气,他高声命令道:“来人!去把大将军叫来。”
不到片刻,还在养伤的孟川就赶过来了。
“父亲,有何吩咐?”
“殿下好不容易来趟北境,等漠城的事忙完了,你就带他去狩猎。”孟枍玄没好气道。
孟川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点懵,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啊?孩儿还要操练兵马呢。”
孟枍玄没有理会他,继续吩咐道:
“还有,今日来了一个女子,太后派来伺候殿下的,殿下住在东头,你让那女子住西头。”
“什么?还有这种事?”
孟川剑眉一扬,脸上瞬间浮现出怒色。
“怎么能让她住西头,要我说直接撵出去,就说军营里有规矩,不准女子入内。”
“不行,殿下若带着她住到云城或者漠城,就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孟枍玄否决道。
孟晚寻看着这对父子嚷嚷来嚷嚷去,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孟川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好插话,只能任由他俩商量着如何安置柳清清。
“就这么办,一个住东头,一个住西头,再派两个人,日夜轮班跟紧殿下,就说是我派去保护殿下安危的。”
孟枍玄挥着手,激动地说道,仿佛他此刻决策的是军中大事。
“好,孩儿这就去安排。”
孟川应了一声,铁青着脸往外走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