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孟晚寻眼疾手快,及时将验尸工具收到了空间里,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大半夜,她与赵今安出现在这种地方,门外还躺着被迷晕的侍卫,傻子都看得出端倪。
面对赵舒岸审视的目光,她只能强作镇定。
赵舒岸跨进门槛,视线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停在了赵今安身上。
“今安,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今安局促不安地摸了摸面纱,心虚道:“我想看看咬舌自尽的人死后是何模样,便缠着孟姐姐陪我前来。”
赵舒岸看向低头不语的孟晚寻,眼中闪过一刹的冷冽,质问道:“今安胆小单纯,你想利用她干什么?”
孟晚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愠怒,聪明如赵舒岸,肯定不会相信这是赵今安的主意。
她顺其自然地抬起头,想扯起嘴角笑一笑,可眼底尽是凄凉,牵强的笑意在昏黄灯火下成了讥讽。
“邓御厨根本不是咬舌自尽的,赵舒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害我吧?柳清清中的毒,也是你做的吧?”
她本想安守本分,做一个挡在男女主之间的“毒妃”,可她到底不是原身,亦做不了没心没肺的坏人。
赵舒岸对她的所作所为,看似是对原身的报复,可承受所有伤害的却是她——有血有肉的孟晚寻。
此时此刻,面对赵舒岸的无情,她只有满腔无处安放的委屈。
明明她才是被害者,明明赵舒岸知道不是她,明明来到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她能选择的……
她不想再去体谅赵舒岸对原身的痛恨,更不想忍受莫须有的栽赃陷害。
看着眼中噙泪的孟晚寻,赵舒岸不为所动,冷漠的气质与暮秋的寒夜浑然一体,仿佛面前这个女人的喜怒哀乐,远不及草木枯荣更值得在意。
“这个时候你知道委屈了?”赵舒岸冷冷一笑,声音低沉,“孟晚寻,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五哥,你……”
赵今安想出言劝解,却被赵舒岸吼住,“你闭嘴,什么人的话都信,小心落得和邓御厨一般的下场!”
这句话像根长针,狠狠地扎进了孟晚寻的心口。
她现在的身份,好歹是他赵舒岸明媒正娶的景王妃。
在他的口中,却成了一个得时刻提防的坏人,外人,仇人。
俗话说自食其果,可这全都是原身种下的因,结出的恶果,她再也不想替人受罪了。
孟晚寻昂起头,直视着赵舒岸,目光决绝,“恳请殿下,此事就莫要再栽赃在我身上了,往后我不会再给殿下造成任何麻烦。”
说罢,她对赵舒岸行了个代表告别的大礼。
原身不在了,她已经为做过的那些错事付出了代价。
赵舒岸与孟晚寻四目相对的刹那,眸光微动,只觉得她格外陌生,与从前的景王妃判若两人。
孟晚寻没有等待他的回应,礼罢起身,毅然转身离开。
望着寒风中孟晚寻单薄却果决的背影,赵今安开口道:“五哥,其实孟姐姐,没有旁人说的那么坏。”
赵舒岸叹了口气,平静道:“她本可以安稳度日,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无回头路。”
只可怜孟府二老,侯爷一生为国鞠躬尽瘁,侯夫人接人待物温良慈善,偏偏唯一的女儿,品性如此不堪。
想到自己曾拿满门忠良的孟府威胁过孟晚寻,赵舒岸不禁心生羞愧。
赵今安不甘心,追问道:“柳清清中毒与孟姐姐无关,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