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先跟你说明现在的侦查到了什么阶段,还有我们知道的实情跟证据。」刑警说。「在六月四号的傍晚,警察局接到了一通来电,电话中一个男子说自己的父亲被杀害,自己也身受重伤。那位报案的人是你吧?是从你的手机拨出去的。」刑警看着慕贤。
「我忘记了......但应该是。」慕贤回答道,他真的忘记当时所作所为了。
「这样的事也忘记了?」刑警疑惑的看着他。「没关系,毕竟是很大的冲击,加上你的病况,解离性失忆,真正的忘记也是有可能的。虽然这件事再所有人看来必然是你打的,但我会这样问,是因为往往第一通报案电话是非常重要的!」刑警点了一下头,似乎很赞同自己得言论,他的语气一向是自信满满。「我会再去查这通电话的录音的!」他说道。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是报案的20分钟后,救护车很快的将你送走,你的身上有几处刀伤但不足以致命。而令尊,也就是死者李正轩先生,身上多达十二处刀伤,且头壳碎裂,肠子外露,已经死亡一阵子了,我想应了超过一小时了吧?」刑警看这慕贤。
「我真的不记得......」慕贤揉着太阳穴,但似乎什么都没想到。但他脑中却浮现父亲死亡的样貌,后颈的毛倒竖了起来。
「你们有争吵吗?」刑警直接的问着。
「没有,我没跟父亲发生过任何冲突。」这句话,慕贤说的是实情,乖巧的他从来不会对父亲至气。
「确实,现场不像有打斗过」刑警说到。「现场有看到这个铁盒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你有印象是你父亲在看的吗?」从包包中拿出一个装满照片的塑料袋,刑警缓缓将一张张照片拿出来,总共有13张,但大概有五六张受到血液的泼溅,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看看这些照片。」刘刑警递给慕贤,坐在后方的晓盈跟林警官也好奇地往前看,砰的一声,晓盈的椅子往后倒下。「这十三张照片之中,还有清楚的七张,上面是盛宇李家的合照是吧?」刑警问着,慕贤点点头。「关于家庭的事。我等等再问,我想问你记不记得这张破损的照片是怎样的照片?」
慕贤轻轻的尝试抹开照片上的灰尘,但血渍是抹也抹不开的,他全突然发热,脑袋胀痛。想也想不到这张照片是什么,但他对这些照片是有印象的,只是没有什么记忆。
「我好像没看过这些照片......」他回答到,但他没有看着刘刑警。
「好的,这些照片散落在现场,所以才问你的。」
「可以请你叙述当天你记得的所有事吗?」刑警又问到,他拿起笔跟板子。「什么都可以,包括那天你做了什麽?几点做的?你父亲做了什么?你们谈了什么话?还有案发时有任何情况。」
「嗯......」慕贤摸着自己的下巴进入了深思。他闭上眼睛,试图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想到什么都说出来吧!」刑警此时的声音变的十分温柔,他看着慕贤就像是儿时父亲看着他一样。闭着眼睛,靠在病床的床头上。
「那天天气很阴,一直下着细雨。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本来要去收棉被的,但铺晒在阳台的棉被一直未干,甚至多了一股潮湿味,所以我就没有将他收起来,回到了客厅。在那时,我印象中我脑袋胀胀的,可能是因为安眠药的药效还没退掉,所以特别想睡觉。我从阳台到客厅时,我有看到父亲!!」慕贤睁开眼睛,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而一边听一边纪录的刘刑警则是示意他继续说。慕贤又闭上了眼。
「这是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也是父亲生前我最后一次跟他说话。我记得我跟他借一件秋被,那是从旧家带来的蚕丝被,本来就是我的。」
「他当时有什么异常吗?譬如说看起来很紧张之类的?」刑警问到。
「没有,我只知道他在看一些信件,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慕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