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了,你们根本就不占理,这事儿摆明着是周子炎做得不对,你们要是不满,那就去衙门啊,堵在这里瞎闹算什么?”
很快便有人看不下去了,指着三人,为周秋菊打抱不平。
有人欷吁道:“摊上这么一大家子,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林氏僵了僵,想不明白周围怎么全是为那个白眼狼说话的人,手肘不着痕迹捅了身旁的女人一下。
周子炎的媳妇儿刘芝芝会意,“我家相公真是命苦,家中妹妹不能借力也就罢了,反倒是被她送进了大牢,周秋菊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嘁,瞎说什么呢,”一位胖婶子跨着菜篮子,语气里满是瞧不上,“少在这里糊弄人,人家清风徐来的夫人与你们家早早就断绝了关系,就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皮的人!”
经胖婶子一提醒,众人很快想起来衙门公堂上发生的事情,看三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有一些不知道内情的,通过打听,也就知晓了周子炎好吃懒做娶不上媳妇儿,将自家妹子卖了的事情。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指责三人不是个东西。
现在也不是什么灾年,但凡勤快一点儿,怎么可能说不到媳妇儿?
为了娶媳妇儿便把自家闺女儿,自家妹子给卖了,真是好狠毒的心。
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心中对周秋菊不由起了一分同情。
没让妻子等太久,江河便提着一桶泔水来了。
她从丈夫手里接过泔水桶,提着泔水桶便走进了人群。
得亏昨天那泔水没倒,不然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找不到泔水。
本就是夏日,日头大着呢,泔水发酵一晚上之后的味道,简直就难以令人形容,隔得老远就能闻到。
人群闻到一股子馊味儿,四下张望一番,便瞧见酒楼东家的夫人提着一桶泔水而来。
众人连忙避让,为她让出一条道来,生怕泔水溅到衣袍上去了。
有人猜到她要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由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因着周丰三人正对着清风徐来的大门,所以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周林氏还在闹:“我的命真苦……”
话还没说完,便闻到身后传来一股子馊味儿,不由转身看过去,“嗯?什么味儿……”
“哗!”
转身,只看见一桶泔水向她头顶而来,她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便被这泔水当头泼下。
当然,周秋菊没忘记周丰、刘芝芝这两人,也特意照顾到了他们。
周秋菊眉眼含霜,“我没你们这样的爹娘,他们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
“如果再来造谣,下次就不是一桶泔水那么简单了,”她凑近几人,眸光变得幽深,“下次,下次我会将你们状告到衙门。嗯,便状告你们诬陷吧。”
一桶泔水浇下来,周林氏的眼睛都被它糊住了,浑身又脏又臭,那股子馊味儿让她难以忍受。
她发出尖叫,“周二丫!你这个丧良心的,敢咒你娘死,还敢泼你娘泔水!你,你是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