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想起那天润玉被指给五阿哥的旨意才下,夜里媛宁就生产了,心想会不会有些关系?可惜媛宁还在宫里坐月子,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要想知道她的情形,只怕要等到月子结束后,他们夫妻回到恒郡王府才行了。
第二天晌午,淑宁才小睡了一会儿,前院的人就来报,真珍抱着儿子来了。
淑宁忙迎出院门,便看到明瑞迈着小短腿,扬着大大的笑脸,嘴里喊着“姑姑”,颠颠地跑过来。淑宁瞧了欢喜,一把抱过去,亲了他的红脸蛋两下,又被他糊了半脸口水。
真珍笑着看她们亲来亲去。她今天穿了一身雪青色的薄绸旗袍,只绣了些雅致的花草,发髻上简单地簪了几朵通草花,两边手腕上各环了一圈青翠,越发显得整个人很清爽,只是额头上却冒头汗。
淑宁见状,忙道:“快进屋吧,外头太阳大。”便抱着明瑞去拉真珍的手,一起进屋坐下。
檀香拿了一盆冰来,放在她们身边,好让她们凉快些。明瑞瞧了好玩,便要伸手去摸,被真珍拦住了。淑宁道:“没事儿,让他摸吧。”真珍却摇头:“在家里他就爱摸,然后把碎冰放进口里,先前没注意,肚子疼了一宿。”淑宁听了,便让檀香将那盘冰放高一些,不让明瑞拿得到。
素馨瞧着,便悄悄到秋宜她们屋里拿了几个新做好的布老虎、布小狗之类的玩偶来,逗着明瑞,将他引到边上的罗汉床去了。真珍喝了口湃过的清茶,瞧着玩得兴起的儿子,吁了口气。
淑宁问:“最近家里一切都好吧?哥哥身体如何?保定可有信来?”真珍道:“一切都好,阿玛和额娘最近没有信来,不过我昨天才派人送了些东西去。你哥哥今日跟上司去了京西大营,晚上不回来,我趁着无事,便带儿子来看看你。不是说你中暑了么?瞧着气色还不错。”
淑宁笑道:“我没事,这只是个幌子,我见天热,不耐烦出门应酬,才这样说的。你送东西去保定,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这里有不少新鲜的瓜果,可以孝敬些给阿玛额娘。”
真珍道:“保定那边有庄子,什么新鲜瓜果没有?倒是冰块之类的希罕些,可从京里用车运冰块过去,到了地方只怕都成水了。”淑宁想想也是,不过瓜果茶点虽然不希罕,总归是心意,便打算另行派人送去。
真珍递过几色针线当作礼物,两人便说起了家中闲话。前者偶然提起那拉氏最近爱与几位亲家太太四处去上香拜佛,家里的事几乎都撒手了:“也不知道大伯母是真的迷上了还是怎么的,天气热时,便留在家里念经,略凉快些,必是要出门的。都往房山借住几回了,长贵回话说,她只留在芷兰院里,连园子都没逛过,天天往寺庙里去,甚至还会留在庵里过夜。大伯父劝过两回,就不再理会了。大嫂原埋怨过几句,如今也不再说什么。”
淑宁有些意外,那拉氏从前虽然也有念经拜佛,却不会沉迷至此,难道说当初她说的话起了助长作用么?她微微有些惭愧,不过想到那拉氏常常借住房山别院,又有些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