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住在我大伯家里,正是在那里,我见到了身为音乐老师的堂姐……”
“2008.12.31,星期四
如我父母所愿,我顺利拿到了学校的推荐,获得了西交大少年班招生考试的参考资格。
但就在考试前夕,趁他们睡熟,我偷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现金,趁夜离开了宾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走出宾馆的那一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的空气格外清新格外自由,我站在宾馆门前,回头望向他们的房间,心里生出报复的快感,为这些年来的打骂、逼迫和煎熬。
他们强加给我的梦想,我终于在即将实现之前亲手毁了它。
之后,我按照计划辗转找到我的堂姐……”
“2017.12.24,星期日
好人不长命。我唯一的亲人,我音乐的启蒙老师,我的堂姐庄染,在这个不平安的平安夜里,永远地离开了我。
祸不单行,当零点的钟声敲响,交往了四年的女友向我提出分手。
黄浦江边,情侣遍地,唯有我像条流浪的老狗,手里捧着无人接收的玫瑰,等一个不会再来的人。
我望着江面粼粼的波光和波光荡漾中忽明忽暗的我的倒影,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便是孤身一人了……”
“2020.08.21,星期五
我平凡的一生在这天画上了逗号。
死因不明,我猜是猝死,因为死前我正在剧组跑龙套,吊威亚的时候脑子突然一抽,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十分怀疑,我可能早就跟沈亦泽建立起某种联结,所以他死亡,我也得陪葬,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尸两命(正经脸)……”
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响。
沈老师回来了。
杨九安一动不动,只笑盈盈望着他。
“在干嘛呢?”
沈亦泽换鞋进屋,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抱起喵喵叫的豆丁慢慢走向她。
杨九安举起手中的日记本挥了挥:“看你的回忆录。”
“你不说你看完了吗?”
“二刷。”
“这有什么可二刷的?”
杨九安没有回答,她放下日记本,招招手说:“你过来。”
沈亦泽乖乖走到她跟前。
“把猫猫放下。”
他弯腰放下豆丁,一起身,就被一个温软的怀抱抱住。
杨九安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沈沈,我爱你。”
沈亦泽一怔,随即露出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安安将这三个字说出口,这三个字已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他伸手搂住她盈盈的腰肢,作势欲吻。
杨九安立即捂住他的嘴:“不要!你刚喝了酒,我刚吃了饺子,先去漱口。”
漱了口,沈亦泽抱着她亲了亲,径直问:“所以……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跟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