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浪费!”杨九安一脸肉痛,“就算不要了,也可以拿去捐了呀,干嘛扔呐!我就从不扔书,尤其是课本、笔记本,那都是珍贵的回忆,十年八年后翻出来看,每本书就是你人生的每个节点,没有空白,也没有缺页,多好啊!”
两个人就算再契合,也总会有差异。
杨九安从不扔课本、笔记本,沈亦泽却是一毕业立马扔。两种做法无有对错,只是各自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尽相同而已。
“你还挺浪漫的。”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叠A4纸递给她,“这个是OVO宣传曲的合作协议,你拿回去看看。OVO的陶总监约了下周签约,你要是抽不出时间,可以先把字签了,后天再给我。”
“好。”
送安安回家。
路上经过沈亦泽将要搬入的小区,他便指给她看:
“我以后就住那儿,很近吧?”
杨九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宜新苑?”
“对。”
“挺好。我之前也看过宜新苑的房子,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宜新苑是河西一带比较有名的高级公寓小区,步行至安安家只要十来分钟,以后见面就方便多了。
在小区门口,沈亦泽按惯例索要了一个抱抱。
这次没抱多久,杨九安松开手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慢点开车,还有,明天少喝点。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那我走了。”
“晚安~”
“晚安~”
回家洗洗睡觉,第二天早早爬起,洗漱完毕,换上体面的西装。
祝寿的传统由来已久,江南一带风气尤盛。
其实很多时候,大张旗鼓的祝寿并非老人的意愿,而是子女尽孝的一种表现。
夏荣生本想邀三五好友低调地过寿,却架不住两个儿子的一番盛情,只好将祝寿的事宜交由儿子操办。
不办则已,办就要大办。
寿宴地点定在大儿子夏会昌的庄园,除了三五好友,各路亲戚、台里的同事、传媒和影视从业人员,甚至于子女的生意伙伴,俱在受邀之列。
受邀之人心里透亮,这是一场名为寿宴实为沙龙的行业交流大会,在寿宴前后,夏会昌甚至还特意安排了酒会和娱乐活动,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带上早已备好的寿礼,驾车前往秀水庄园。
事业单位的权力不如行政部门,所受的限制同样要少一些。
尽管如此,直接送红包依然不妥,一来沈亦泽和江南台有利益往来,需要避讳;二来过于庸俗,夏荣生必定不喜。
送礼讲究投其所好,想到夏台长钟情书法,他便觅到一方上好的端砚,砚色紫红如猪肝,石性温润而细腻,几有“呵气成墨”的功效。
访客如织,宾朋满堂,在这熙攘的人群之中,他看见不少熟悉的身影。
“王台长!张主编!陈主编!”
江南台的高层尽皆到齐。
一个月前,江南台和赵斌达成和解,不过索福瑞没有因此善罢甘休,张怀远费尽周折,才打通关节,令张成鑫免遭起诉和牢狱之灾,但被处以开除处分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