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曲子开头那略带熟悉的旋律他似乎在哪听过,而在一番回忆和排除之后,很快卫燃便意识到,这支刚刚弹了个开头的琴曲,恰恰是年前伏尔加格勒的隋馨找自己借琴时曾经谈过的那支曲子。
“叫什么名字来着?”
卫燃看着桌子上的古琴思索片刻,不太确定的喃喃自语道,“狂徒?不对,酒徒?好像是叫酒狂?”
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卫燃越发确定,自己新学会的这支曲子,还真就是隋馨曾经演奏过的酒狂。
虽然知道自己又学会了一支新曲子,但此时他却暂时没有再碰琴弦,而是琢磨着这古琴的套路。
去年的时候,这破本子教给自己的那一曲广陵散,最早就是隋馨用那床幽泉弹奏的,今年教自己的这一曲酒狂,依旧是隋馨曾经弹奏过的。
这破本子看上那个叫隋馨的姑娘了怎么着?
卫燃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一眼虎口处的纹身,最终还是挽起袖子,坐在冻屁股的石凳上,轻轻拨动琴弦,将刚刚学会的那一曲酒狂熟练的弹了出来。
相比帮自己屡屡从战后的阴郁情绪中走出来的广陵散,他在弹完了这曲新学会的酒狂之后,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意,似乎连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胡乱扒拉了几下紧绷的琴弦,卫燃无声的道了一句谢谢,抱着古琴钻进车里,将其连同琴盒收回金属本子,慢悠悠的开了回去。
转眼大年初一的一大早,还没等卫燃从床上爬起来,穿着一身大红色棉袄的穗穗已经举着个平板电脑兴奋的跑了进来。
“别睡了!快醒醒!快看看这个!”穗穗一边说着,一边将冰凉的小手伸进被子按在了卫燃的胸口上。
原本迷迷瞪瞪的卫燃瞬间清醒,扒拉开对方的手爪子,裹紧了被子问道,“怎么了?”
“季马!季马火了!”
穗穗点亮平板电脑的屏幕,指着排在某短视频平台热榜第十位的一行字说道,“看看这个,‘鸡肥蛋多’!”
还没等卫燃看清,穗穗已经点了进去,随后便冒出了季马脸上贴着春联的自拍。
再看看这张照片那密密麻麻的评论,以及那吓人的点赞数量,卫燃总算恢复了清醒。抢过对方手里的平板电脑点进季马的账号,随后他便惊讶的发现,这才一夜的时间,这货竟然发了几十个视频!这也就算了,这些视频里每一个点赞和评论还都不少,而里面最常见的评论,便是穗穗昨天写在季马简介里的那句“这个老外不会汉语,请大家保持应有的默契。”
“这货疯了吧?”卫燃呆滞的问道。
“他疯没疯我不知道”穗穗伸出手指头随便给其中一条评论点了个赞,“但他绝对火了。”
“而是在他拍的电影杀青之前火起来的”
回过神来的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早有预料的说道,“看着吧,接下来几天这货指不定怎么得瑟呢。”
“他已经来了”
正帮忙拉开窗帘的穗穗,一眼便看到季马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平板电脑,肩膀上还架着个运动相机,咧着大嘴像个哈士奇似的,风风火火的跑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