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琴又不是我们的...”陈洛象欲言又止的提醒道。
“想什么呢?”
陈广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柳老先生的爷爷和我的太爷爷当初都是跟着斫制这床琴的秦华学徒的,凭着这点关系,再加上能亲眼看到这床幽泉,最多让他手弹一曲,收你做徒弟的事儿,也就水到渠成了。”
“要是...要是柳老先生打算买下来这床琴怎么办?”陈洛象紧张的问道,“我们总不能把它卖给柳老先生吧?那我宁愿不去学了,这事儿不仗义。”
“当然不卖”
陈广陵轻轻摸了摸桌上的古琴,理所当然的答道,“这琴是咱们借来的,当然不能卖!我估摸着,到时候柳老先生最多也就是想见见你师兄,到时候啊,你师兄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再说了,他不答应收你为徒,想都别想知道这床幽泉是谁的。”
“爸,这事儿...不地道吧?”陈洛象咧着嘴问道。
“有什么不地道的?”
陈广陵没好气的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爷爷可没少和我说,柳老先生他爸当时从咱家借了20斤粮票和十斤玉米面儿才没让他们一家人饿死,这粮票和玉米面到现在可都没还呢,要不是两家人有几十年没联系了,还用费劲借什么古琴啊?拎着十斤玉米面就能让他收你为徒。”
“可...”
“可什么可?”陈广陵放下茶杯,“赶紧洗澡睡觉,明天早晨六点起床开始练琴,这人情归人情,琴艺上也不能让柳老先生挑出太大的毛病来!”
性格内向腼腆的陈洛象张张嘴,最终还是站起身,老老实实的将琴放进琴盒,又将其锁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储物间里,这才跟着下楼准备休息。
差不多同一时间,吃饱喝足的卫燃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盘算着年前这段时间做点儿什么。
如今距离过年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呢,如果总是在家待着,估计用不了三天就会被嫌弃。如果去姥姥家,除了再去看看穗穗他姥爷新修的大房子,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
“咋就踏实不下来呢?”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一句,索性起身反锁了防盗门拉上窗帘,将金属本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保养了一遍。
这些刀枪武器放在国内,放在国外,随便哪一个却都能带给自己充实的安全感。但在国内,随便哪一个估计都够自己白吃白住几年顺便学会踩缝纫机。甚至就连拿出来进行保养,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放在以前,他也许会像那些军迷一样抱怨管的太严,丢了血性没了尚武精神巴拉巴拉。但这一年多两年的经历却让他的想法发生了变化,所谓血性,所谓的尚武,真的是舞刀弄枪就能培养出来?恐怕并不一定。
相反,能有如今这安全的大环境,却一定是无数像李鹤仙那样渴望和平的人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拼杀出来的。
换句话说,不能玩枪怎么了?手里没有枪你就怂了?遇见事儿就不敢支棱起来了?
真要是这样的怂蛋,别说枪,给他个原子弹扛在肩膀上也不一定会养出什么尚武精神,反而有可能成为个仗着手里有武器,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却又欺软怕硬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