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快门儿声中,浓烈的白光再次笼罩了他的视野,当白光二次消退视野恢复正常,卫燃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哗啦啦的轻响中,那金属本子一如既往的自动翻到了对应的纸页上,那金属羽毛笔则在那俩大抬杆的黑白照片下,用暗红色的笔迹唰唰唰的写道:
芦苇荡里的枪声
周厚朴,抗日战争中以侦查员身份,为雁翎队提供大量情报。抗日战争结束后,子承父业成为乡村赤脚医生。
韩守田,于1941年8月正式加入雁翎队,1945年6月配合主力部队解放新安城后,于同年8月编入38团开赴津沽继续参加解放战争,并于1949年11月因身体原因转业。1951年8月,获华北解放纪念章。
1963年8月,周厚朴、韩守田两人在特大洪灾中累计救助落水儿童十七名,教师两名,老人一名。
徐三海,于1941年8月正式加入雁翎队与韩守田搭档,1943年10月初,因日军掘河放水实施冀南鲁西细菌战,徐三海抢救决口河堤不幸感染霍乱病毒牺牲。
写到这里,那金属羽毛笔用黑色的字迹列出韩守田获得的那枚纪念章的编号,颇有意思的是,在这枚纪念章编号的末尾,还添了一句“藏于正房主梁上”的字样。
至此,金属羽毛笔又恢复了暗红色的笔迹另起一行继续写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看着这句每个华夏人都知道的歌词,卫燃的嘴角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放松的笑容,脑子里也忍不住回荡起了那几乎刻在基因里的旋律。
哗啦啦的翻页中,金属羽毛笔在背面的红色漩涡下旁若无人的继续写道,“这条大船,必将载着我们驶向胜利与和平!”
让卫燃意外的是,就在他准备看看那红色漩涡里飘着的是什么东西时,那支金属羽毛笔却继续在空白的第12页再一次开始了绘制!
在笔尖与纸页摩擦的沙沙声中,纸页上出现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彩色图案,这图案的主体是一个用人头垒起来的坟包,那些人头各个都戴着钢盔,其中最上面一顶钢盔上不但印着标志性的膏药旗,还有两个似乎被风吹起的屁帘。
但在这京观一样的人头堆顶上,却插着一把滴血的抗日大刀,再看这主体图案的背景,却是一条被硝烟笼罩,在群山之间蜿蜒到了尽头的长城剪影。
当绘制完成后,金属羽毛笔不带停顿的在这图案之下写道,“初级京观勋章:授予使用冷兵器累计击杀超过10名侵略者的守土战士。”
当金属羽毛笔当啷一声砸落在地板上的时候,这枚京观勋章的正下方,也像当初得到初级战地天使勋章时一样,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漩涡。
但这一次,卫燃却并没有急着拿出漩涡里的东西,而是盯着这枚新近出现的勋章皱起了眉头。
毫无疑问,这次被送回抗日战争年代的白洋淀,自己用冷兵器杀死的鬼子也仅仅只有澡堂子里的那个记者,或者更简单的说,能被称为“侵略者”的,也仅仅只有那一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