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对方的睡姿一言难尽,害他后半夜才睡着,可等第二天天亮醒来,他的周围早就空空如也,只不过床头放着一沓银票,总共一百两。
……这傻子该不会不识钱吧?估计回去会被家里人打得半死。
算了,与他没什么关系。
钟倾夜把多余的银票自己揣好,然后拿着那张十两的票子跟老鸨二八分。
大抵过了个把月后,那个傻丫头又来找他了,不过依旧是聊天,甚至还抱怨着那天夜不归宿后她的娘亲罚她禁足了整整一个月。
少年只觉得这人还能活着跑来消遣也算是一种奇迹,便不知不觉与她聊了起来,此后她每天都会来呆半个时辰就走,再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音讯全无。
于是钟倾夜开始偷偷派人去打听她的消息,每晚都会腾半个时辰像以前那般等她过来玩,想听她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看她喝醉后软软地撒娇。
可是他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却被老鸨以一千金的价格卖给了一位客人做奴。
奴是比妾还低微的身份,没有任何地位可言,钟倾夜自然是要逃的,可是却失败了,只能被人五花大绑地押上马车。
“放开他!”
突然,一道脆嫩的娇呵声阻止了这场悲剧。
只见那个消失许久的傻丫头摆摆手让身后的护卫拔刀相向,很快就将他救了下来,甚至还跟老鸨赎了他的身。
“小哥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好。”
在这之后,小丫头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暗中盘下了倌人院改成清倌院用来收集情报,他则是以良家子的身份继续当花魁,只卖艺不卖身。
对方还教他习武护身,教他如何恩威并施地管理下属,这就是暗阁最开始的雏形。
那时候钟倾夜才明白,颜珂莫名其妙地消失是去筹备如何建立暗阁了,而选上他当管事也纯属是因为他顺眼。
可这种夹杂着目的性的接触并不令他反感,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便开始步步为营,让对方逐渐习惯自己的亲密接触……
虽然现在不能为妻主生儿育女略显遗憾,但能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妻,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运气,他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钟倾夜收回思绪,在熟睡良久的颜珂额上落下一吻,然后释怀了。
果然有些事情真的要尝试之后才知道结果,他出门前曾让半夏给他诊治,对方说他亏空太多年已是无药可医,他当时还不信,这些时日试下来却不得不信。
算了,大不了把妻主当孩子养,反正她这么娇软可爱,性格又天真烂漫,和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会跟猫儿似的炸毛而已,还怪有趣的。
要是熟睡的颜珂知道他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估计早就一巴掌呼了过去并大喊:“我把你当夫君,你居然想当我爹?你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