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黄朝晖,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了解父亲。
顾凛城没解释,只讲:“和他的谈话太顺利了,要谨慎点。”
经他这一提醒,时宴和白暮回想,确实是有点太顺了,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时宴对顾凛城的事,本就是打酱油的。
她对这些复杂的事不太关心和在意,心里揣揣不安、隐隐期待的,全是等会要吃什么。
时宴看看左边冷峻的正牌,再看看右边俊逸的小三……不对,是她的暗恋对象,犹豫的问:“你们是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闻言。
顾凛城和白暮都低头看她。
快有一米七的时宴,感到有点压力。
不是有点,是非常多点。
时宴尴尬的笑了下,心想随便你们吃什么,反正别吃我就行。
顾凛城瞧着书读的多,似不带人间烟火的白暮,淡漠道:“吃火锅。”
白暮无奈的点头。“可以。”
时宴:???
所以我是多余的吗?
-
而在他们走后。
祝和风的办公室里,黄朝晖粗鲁的将办公桌上的一次性水杯扔垃圾桶里。
他是祝和风的同学和同事,又是这里的教授,怎么可能用得着一次性纸杯?
那些人,尽给他没事找事。
祝和风扔掉杯子,在房中站了会儿,便去把门关上。
他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双手枕着头,晃着转椅看这若大的办公室,有些恍惚。
黄朝晖想到学生时代,为钻研学术而熬夜奋战的热血青春。
想到初入科学院,为梦想献身的有志青年。
再到最后人生各不相同的中年、晚年生活。
很多时候不是能力差一点,而是机遇差一点,造就的三人人生轨迹进一步分化,也以至于差得越来越远。
谈不上难过,正如黄朝晖刚才说的,他们早就签了尸体捐献协议。
这句话一个是提醒顾凛城,他可以对祝和风展开任何的检测,因为他就是因心脏病死的,就算把尸体运去科学院也查不出什么来。
二个是让顾凛城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立场,获得他的信任。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黄朝晖说这句话也是告诉自己,生前再怎么不公,或者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在死后大家又都平等了。
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三个能再一次的公平竞争。
黄朝晖将伤感的情绪抛到脑后,坐起身来。
祝和风的死让他少了个朋友,但却让他多了个头衔。
黄副院长。
勉强算是不错吧。
黄朝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他等那边的人接通就讲:“已经处理好了,我这副院长的事,也麻烦尽快落实一下。”
说完便干脆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