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样的学校,请几位国家级科学家去授课,去为他们科普科研的趣味与力量,埋下颗志向远大的种子,是件多么正常且重要的事。
顾凛城把车停在离学校有点远的停车场,跟时宴走路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恰好上课铃响,学生们跟回巢的小鸟一样,跑着进去了教室。
在时宴看那些活力四射的学生时,一个穿着布衣布靴,头发发白,精神矍铄的老爷爷健步出来。
老爷子邱从云向他们两人作揖。“顾少将、顾夫人,久等了,有失远迎。”
顾凛城向他低头示意。“邱校长客气,我们也刚到。”
“外边太阳晒,快进去吧,我们边走边说。”
“邱校长请。”
邱从云颇具书生风骨与长者的儒雅。
他没再推脱,走在前边给他们带路,不时讲解着这学校的一草一木。
时宴看他年近古稀,仍然对这里细小的事如数家珍,满含对这里的热爱,想他以前应该是个非常受欢迎的老师。
“邱校长。”时宴好奇的问:“你在这里呆了多少年?”
邱从云笑着讲:“我毕业后就来了这里,今年是第四十七年了。”
“不会觉得无聊吗?”
“夫人,这里每年都有不同的学生进来或离开,怎么会无聊呢?”
时宴想说小孩很吵,但自己考虑的事,与他看事的方式肯定不一样,便没说话。
邱从云瞧着操场上步伐匆忙的授课老师讲:“夫人,择一事而终,是件非常浪漫的事。”
他说完问:“夫人有喜欢做的事吗?”
时宴想了想。“算有吧。”
她喜欢拿刀的感觉,因为这代表着她还活着。
换个角度想,杀伐也挺浪漫的,像是与死神的交谊舞。
邱从云听到她的话就讲:“那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时宴迟疑了下,点头。“好的校长。”
顾凛城上楼的时候,看到对面教室楼的牌子,停下脚步。
教室门牌上写着顾忱实验班。
邱从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叹息的解释:“当时顾忱教授就是在那间课室,为同学们授课的。”
“为了感谢与对他为科研献身的精神,那个班是这里唯一的重点班。当年那一届的学生,现在也已有不少人追随顾忱教授的脚步,进入了科学院工作。”
顾凛城颔首,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时宴远远的透过窗户,看到里边坐得整整齐齐的学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知识的魅力。
它能影响很多人,甚至是几代人。
现在想起来,城外的教育资源,几乎是没有,和这城里的差距,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邱从云问心事重重的女孩。“夫人,你见过顾忱教授吗?”
时宴摇头。
“顾忱教授和顾少将很像,是非常儒雅随和的人。他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和学生们玩成了一片。”
时宴:???
顾凛城儒雅随和?
她看认真说着这事的校长,又看旁边冷峻的男人。
这校长大概是老了,眼神不太好。
而且,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哪里来的像了?
时宴没反驳他,只是保持尊敬的点头应着。
顾凛城似是不想跟他聊太多,打断他话,望着看不到头的旋转楼梯。“邱校长,您宿舍在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