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摔下树的同学在丧尸扑过来的时候,“啊啊”叫的想拔腿跑。
可距离太近,他僵硬的腿跟不上他害怕的大脑。
就在丧尸伸手要抓向他后背时,忽然一道白光划破夜空。
长刀斜着砍断丧尸的脖子,顷刻间,尸首分离,往不同方位倒地。
而它伸在半空的手,也因身体的迟缓,只轻轻滑过那同学后背的衣服。
这速度,这刀法,这肾上腺素瞬间飙升的刺激。
同学们紧崩的小心脏,再次受到无法磨灭的洗礼,与它本不该承受的巨大冲击。
夏思远离得最近。
他望着夜色下,身姿昂扬,长发与衣物因动作而飘扬的女孩,震憾得张着嘴,无法言语。
夏思远忘记起来,忘记继续爬树,满脑子是她刚才飒爽的惊鸿一剑与糊乱的莫名其妙的思想:
刚她明明离那么远,是怎么做到瞬间过来的?
她刚才那一刀真帅,不愧是砍头怪。
我要做什么来着?
卧槽,腿好痛!
夏思远反应过来,又看到逼近的丧尸,惊得单脚跳起。
在他还要爬树的时候,突然响起阵枪声。
无数密集的子弹嗖嗖朝他们射来。
时宴利落收刀,把那个吓得魂没了的同学扔树上,便抓起夏思远衣领跃上树枝。
她几个纵跃,跳上颗参天大树,在距离地面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停下。
时宴放下夏思远,对下边的同学讲:“别乱动。再掉下去就不救了。”
平静柔软的声音,带点小脾气的陈述着,却惧有奇异的威慑。
同学们紧抱着树杆,大气也不敢喘。
但树林并未恢复平静。
下边仍是一片枪林弹雨,宽大的树叶被打成筛子,被士兵们的探照灯一照,如千万道碎了的阳光,将森林渲染得浪漫而残酷。
士兵不是要杀他们。
他们的目标是下边成群的丧尸。
这大晚上的,又是城外这种见鬼的地方,谁会料到这里有人?
夏思远刚才受的那枪,纯属是误伤,大概都没地说理。
同学们被这枪声吓得瑟瑟发抖。
顾蕴初也是胆战心惊的问:“宴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别再开枪了?”
她有手电筒,可以给远处的人打信号。
时宴讲:“暂时不用。”
丧尸不会上树,士兵们的扫射范围最多在两米以下。
只要他们不掉下去就不会有事。
时宴望着还相隔一定距离的士兵,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
先是导弹,现在是枪声与明灯,从武器与战术来看,不像是特殊任务部队的。
很可能是边境的士兵。
从祁州在培育室里,说那果树他改良过两次来看,他们一定盘居纪城已久,势力肯定早已渗透到各个部门。
这边境也不例外。
时宴不让顾蕴初向他们求救,除了不信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这些士兵可能不是倦羽组织的对手。他们要冒然向对方求救,不仅会打乱他们的任务,还有可能给他们带去危险。
比起跟着容易暴露的大部队,还是靠自己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