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当然知道,想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站住脚,自己首先应该拥有官身,有了官身,无论是做什么都方便了多,这就叫做师出有名。
马鸣风之前也对明史了解不少,知道在明代想要做官,科举是最重要的途径,虽然也有通过恩荫入仕的,可是现在就连马士英都被革职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通过恩荫入仕,至于等待马士英复出,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就算是复出,恐怕也不可能立刻获得恩荫的资格。
所以,马鸣风必须靠自己获得官身的资格,所幸乡试就在这一年举行,这简直就像是上天赐予的机会,自己当然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唯一令人感到忧虑的是,自己的学问不够,四书五经也就知道个大概,就这还都是来自马銮生前的一些记忆,可是马銮平时都不怎么读四书五经,凭借这种连半吊子都没有的水平想要参加科举,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不过马鸣风随即想到,自己之前因为兴趣,倒是背过几篇八股文,说不准到时候就能够用上,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记得几场科举考试的试题,就算是不会写,也能够想办法花钱找人捉刀代笔,自己再提前备下来。
更何况之前这个马銮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的学识也算是不错的,只是对四书五经做八股文不感兴趣而已,相信以他自身的基础,只要发奋钻研科考,将来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里,马鸣风连忙说道:“姑父这么一说,我倒是颇为认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还真的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呢,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报考?”
“什么?銮儿你想参加乡试?”在听到这话之后,马士英的眼中充满了欣喜,他现在赋闲在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如果儿子能够在科考之中一路过关斩将,上了金榜,或许天子会想起自己来,到时候自己就有可能会东山再起,换句话说,即便是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儿子走上科举正途,这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不过随后马士英想起他的儿子马銮以前大都把精力集中于经世之学,对于四书五经八股文章几乎都没有碰过,以这样的“才学”不要说是名列三甲,就算是通过乡试恐怕都难如登天。
于是马士英叹息道:“我儿,虽然你的志向很好,为父也很高兴,可是科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皓首穷经,最终都没有得个功名,你如今才只有十九岁,而且一向志于经世之学,很少关注科甲正途,作诗还好一些,可是八股文却几乎一窍不通,想要通过乡试,实在是太难了。”
然而马鸣风心中早有打算,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放弃,于是开口说道:“父亲说得何尝不是?然而现在离考试开始还早,孩儿正可乘机攻读学业,虽然孩儿不懂八股,然而父亲您可是进士出身,孩儿有您这位名家的教导,必可进步神速,到时候或许有机会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马士英傲然说道:“当初为父可是二甲一十九名的进士,天子御赐进士出身,指点你参加乡试倒也容易,八股只是形式,想要掌握也不难,当然,想要把文章写好却也没那么容易,你要想真的横下心来参加科举,需要付出超常的努力才是,另外,这次考试你需要回原籍贵阳参加考试,我们贵阳用的是中卷,考试内容比起北卷来都要简单不少,更不用说是比起人才济济的南卷了,相信只要你肯用心,再加上为父的悉心指导,你这一次参加乡试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