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狼血酒是用草原王庭的战狼之血加入酒曲酿造而成,所以要比一般的烈酒多了重血腥味,入口也更加粘稠。玄鸦军狼血酒从不传与外人饮,只有手刃过草原狼骑的勇士才有资格享用。”
霍望眼看刘睿影喝完,才出言说道。
刘睿影很是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头盔,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雪愈下愈大。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照这势头,不久之后最底层的雪就会转而成冰。那这条小道近路,则会比大路难走一百倍。”
霍望说完,便夹马疾行。
“前日下雨,地温升高,所以刚下的雪全都化成了水。然而旧雪未销新雪又至,最底下的那层雪水就会渐渐结冰。等一入夜,便就会冻的结结实实的了。”
秦楼长在此地多年,早已熟知丁州的地理水文。
好在,等众人赶到集英镇时,天色才刚刚入夜。
集英镇,前线大营内。
贺友建正在中军营帐中用饭。
二荤一素。
吃的倒也简单。
天气寒冷,战事消磨,只能靠此来补充。
霍望领着玄鸦军,如入无人之境,乌压压的一片直接闯进营中。
贺友建听到帐外的慌乱以及军士们的喊叫,以为是狼骑趁着雪夜前来劫营,赶忙停箸提刀冲了出去。
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并没有展开厮杀,而且坐下皆是战马,不由得略微宽心。
“算日子汤州统该是收到了信才对……您可是尽快把东西送来吧……不然这狼骑指不定哪天就真翻脸了……”
贺友建心里很是焦急。
在一开始他就不主张与草原王庭如此交易。
毕竟与虎谋皮者,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人?
早些年在王域,有一位奇人。
他非常挑食,还无比的喜爱异兽下颌处的毛发。
东海疗鱼味极美,他便端着锅跑到海边大喊着让疗鱼帮帮忙,跳进锅里让自己吃一顿尝尝。
列山狐族下颌处的毛发最是柔顺瑰丽,他便到列山脚下大喊着让狐族异兽行行好,把自己下颌处的毛发揪下来送他。
结果他这一辈子,前三十年求鱼,后三十年求狐狸……却是到死也没吃上疗鱼,握住毛发。
贺友建觉得汤铭正在走这个人的老路,而且比他更加凶险万分。
“王……王爷!”
贺友建顺着战马向上看,却是才从风雪中认出那两展旗帜。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走上前去,也不顾地下泥湿雪冷,开始不停地磕头请罪。
“汤铭到了吗?”
霍望问道。
他根本不理会贺友建的那套官腔说辞。
什么罪该万死,宽恕则个云云……
如若想你死,那一死便足以。
谁有一万颗脑袋能够抵得上万死?
说万死的人其实最不想死,最怕死。
“回王爷,汤州统还未到。”
贺友建嘴上回答道,心里却是疑惑不已。
“怎的王爷以来就先问汤州统?照例二人不该一起前来才对吗?”
贺友建一抬头看到了刘睿影,更觉此事怪异。
“让你的军士平整出一块空地给玄鸦军扎营。另外,赶紧搭建些新军帐,供查缉司的各位居住。”
霍望安排道。
随后头也不回的,招呼着刘睿影走进了他刚才还在其中用饭的那座营帐中。
贺友建把王爷对自己和刘睿影的态度一对比,暗暗道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