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被夸好看的。
无论是英俊的帅小伙夸还是眼前这糟老头子夸,效果都是一样的,听到耳朵里都差不多开心。
“为何来内陆?”
张学究话锋一转。
“走走,转转,看看。”
“那你的掩护选的很好。青楼女子是最不易被怀疑也是最能扩大接触面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花魁。”
“不知姑娘是云台何人。”
“非要如此刨根问底吗?”
“只是问者先答罢了。”
“云台第一台伴,李秋巧。”
“前坛庭庭令,张羽书。”
集英镇,中军行辕内。
由中都查缉司发来的密报接二连三的传到刘睿影的手上。
这次竟然是一本书。
从裁剪和装订来看,这书一定是昼夜赶工才印出来的。
上面的油墨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
书中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此册为查缉司江湖动态密报,须仔细研读且不可外传。小心!小心!小心!。
这是天目省省巡蒋昌崇的亲笔。
这位大人竟连用了三个小心,不知来人之中究竟有何方神圣。
与此同时,一份几乎一模一样的资料已由定西王府签发至五州州统府邸。
五王各有各的情报系统,各有各的人脉关系,谁也不是养着吃吃干饭的。
刘睿影忐忑的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定西王属地,越州官道。
越州是定西王属地的门户,是通往丁州的必经之路。
从中原腹地或者东边儿、南边儿走陆路,乘船横渡过太上河后就是越州的地界了。
一位钓叟拿着鱼竿,身后还跟着个提鱼篓的顽童。
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在官道上走着。
老人衣衫褴褛,脚下还穿着一双草鞋。身后的顽童,那裤脚处都碎成了布条,看上去和叫花子无异。
老人把鱼竿扛在肩上,鱼线下垂。
本该是鱼钩的位置上却悬着一柄短剑。
就这么明晃晃的吊着,随着老人的步伐来回晃动。
和老人同一艘船渡河的人都对这二人侧目以视。穿的如此不成体统不说,竟然还在鱼竿上拴着一把剑,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即便你用剑当钩,也没有这么大的鱼给你钓啊……难不成你还想去东海里钓那传说中的鲲吗?
老人丝毫不理会这些是非。那小童却有些忍不住,气呼呼的把手伸进了鱼篓里但马上就被老人制止了。
丁州官驿内。
“白骨学究张羽书。坛庭第二等职级,人称最强庭令。二十年前听说你叛出了坛庭自此杳无音讯,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
“东海烟雨剑,李秋巧。东海云台第三等职级,五年前奉命离开云台前往内陆收集情报。”
“小女子真是愧对坛庭如此关注。”
李韵冷冷的说道。
“秋巧姑娘,坛庭创建之始便是要见证一切影响天下发展轨迹的大事件,云台自然也属于见证范围之内。”
张学究摇了摇头。
“您还是叫我李韵吧。”
“不知您是否知道是谁将我月夜练剑一事告知了《定西通览》。”
李韵隐隐有些期待,以张学究的武功自然知道是何人所为。
张学究的回答却让她很是失望。
一种无力破局的烦躁充斥了李韵的全身。
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处理事情向来都是一力降十会。
这五年的内陆生活虽然磨平了她不少脾气,但她的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那是久居上位才能形成的气场。
这次,短短半页纸就让她深处漩涡中心。即便她武功盖世,剑法超群也找不到任何发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