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正是吃海鲜的时候,陈立东这段时间也是累坏了,也不管别人,闷头只管吃。
王庆来和王恩同本来就是酒桌上的朋友,这次算私人宴请,就放开了量。
陈立东抓空敬了俩人一人一杯,就不再端杯了。
倒是孙静很有眼力见,她挨着王恩同,只要王恩同空杯,酒瓶子就顺过去。还能借着王庆来的话,陪衬几句,陪王恩同喝几杯。
这次,可真的见识到了啥叫海量,中午这一顿,王恩同喝了一斤多,王庆来也有八两,孙静喝了超半斤,陈立东也嚷嚷着自己喝高了。
海量还有一层意思:喝了超常多的酒,还能该干啥干啥。
陈立东原以为王恩同一斤多酒下肚,怎么也得休息休息,房间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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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家啥事没有,对王庆来说:“老弟,你负责一个市的摊子,七事八事,就不用管我了,我陪小陈唠唠嗑。”
王庆来喝得有点上脸,就说:“那你俩聊,小陈啊,把我老哥照顾好了,我先去睡一觉。”说完,去了房间休息。
孙静也出去安排人撤桌,再倒茶、端上水果,之后就没再进来,留下陈立东陪着王恩同。
王恩同真没喝多,还能主动帮陈立东倒茶、剥水果。
“老弟啊,老哥我不是吹,这些年走南闯北,涨了不少见识,不过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没见过。”
“我儿子比你还大几岁,整天就琢磨唱歌蹦迪呢。”
“要说搞机加工的,我没服过谁,可在你这儿我可是被难住了。”
“老哥我再有两年就二线了,这些年抓生产、拉订单、搞技改、创名牌,我在行业内也有一号,可不想在这件事儿上跌跟头。”
戏肉终于来了,再忽悠下去,陈立东都快睡着了。
都是明白人,就别绕圈子了。
于是陈立东也开了口,说道:“王总,您比我父亲还大两岁,也是我的前辈,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
“痛快,我把技术交易费再给你翻一倍,800万,行不?”
“哈哈,王总,你可真够意思,一开口就翻一倍。我真得感谢你看得起我。”
“那就这么说定啦?”
王恩同向陈立东伸出了右手,陈立东却没理这套。
“王总,咱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王恩同倒是没生气,还是乐呵呵地说道:“你说,生意生意,就得谈嘛。”
陈立东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盯着王恩同说道:“我们机修厂从建厂那天就给油田做钻杆,我们电机厂叫盘山电机厂,也是跟着辽河油田干的。”
“抽油机市场有多大,我们早就算过。我们家的样品你们搞了半年早就弄明白了吧?”
“要是能生产,你们早就自己开干了。”
“我家的抽油机有一些核心技术,绝对一招鲜的,比如永磁电机,那可是机电一体的,拆开来里边是带着芯片的。”
“再比如变速器,看着就那么几组齿轮,可是论加工精度、论装配难度,不比汽车变速箱容易。”
“每个齿轮、每个轴你都可以做出来,但是组装到一起要能达到我们的水平,估计还得两年。”
“还有抽油杆、曲柄稍的热处理工艺,还有钢材的选用、每个配件重量都是经过科学测算的。”
“所以吧,即使我把图纸交出来,你们照瓢画葫芦,但是能做到我们的水平,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