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军看了看:“他不行。”
“为什么?”苏筱晚一脸好奇。
沈魏风只好接话道:“他身体不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其实,这人在考古队资历不浅,只是在一次初唐的墓葬考古中出意外精神受了刺激,不太正常。回来后所里给了补偿,也没舍得把他辞退,就留在所里,有项目的话他神志清楚也可以跟着。特别是老吴很愿意带着他,毕竟出差补助高,这也算帮了他。
“看起来他不太正常,我的意思是他精神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苏筱晚一语中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沈魏风很惊讶。
“眼睛,一个人的眼睛什么也藏不住。”苏筱晚有点惆怅道。
“十年前,因为一个墓葬项目,他意外受了刺激。本来是个非常优秀的考古工作者,他那年刚评上副研究员。”沈魏风不无遗憾道。
苏筱晚神色黯然:“像我叔祖。”
沈魏风道:“谁?”
苏筱晚道:“我这位叔祖是族里最有天赋的一个,有一年因为启动了一处机关,意外成了疯子。后来家里没看住跳了莱茵河,尸首都没能找回来。”
吴大军猛地起身:“为什么要接手这个项目?疯了!疯了!”
苏筱晚完全不知就里,迷茫地看向沈魏风。
沈魏风知道吴大军什么意思,在冯村科考这个项目上老吴有自己一套独立的想法,他认为接手这个项目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明摆着的都是不可能解决的,要它无非是折磨所有人罢了。这在平时谨慎笃行的吴大军看来这简直和疯子的行径无异。
吴大军道:“昨天开会你们看见了吧,岩洞的上方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有的已经有三四指宽了,这样的岩洞按照施工标准来说,是应该放弃的,没有科考的价值了。好,就算目前只是风险评估偏高,那它也就只有一两个月的可支撑期,可是这点时间连拓印完所有的岩洞壁画都成问题,想弄开那只石箱无异于白日做梦!”
沈魏风知道吴大军说得极有道理,他干了一辈子田野考古,什么状况没碰到过,他这么说这么认为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而且他本人为人朴实,从不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这么说也确实在为所有人考虑。但是,所长已经把任务接了,而且前后派了三批人过来,可见其重视,这个时候撤,别说所长要炸毛,连下面的助手也难同意。总不能白白辛苦了大半个月吧。
沈魏风憋不住把这些话一说,吴大军的嗓门又高了八度:“所长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还为这个事情专门找了个海外的考古专家来!这不是耽误人家前程嘛!这个事情,我来一个星期后就发现不对了。依我看,留下一小队在这里忙上个把月,然后洞一塌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