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则颇为烦闷的摆了摆手道:“我难道是那种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拿家人撒气的男人么?这事儿从始至终,也没做错什么,丕儿,你能想到用虎豹骑来向我施压,同时也替我解围,这很好,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一步妙棋,你能将虎豹骑招来,这正说明了你的成长,为父,很是欣慰。”
“子廉,你做的也没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真要是特意写信来争夺我的同意,一来一回之间,什么时机都错过了,而且你入京这个事儿,我不知道,对你对我对咱们家都好。咱们都是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子桓现在面对外人的欺负,你当然要帮他,你也应该帮他,你不来,某些人还以为我曹操是好欺负的。”
“至于夫人,你,自从嫁给我之后,一直都是贤良淑德,持家有度,对待丁氏,也一直都是恭敬有加,就连我们两个合离之后,你待她也从来没有失过礼数,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丁氏,她除了出身比你好,哪还有一点比得上你么?你对她已经够忍让了!”
“这件事,你们做错什么了?你们什么都没做错,我也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刘备!是丁氏!还有那分不清亲疏远近,胳膊肘往外拐的曹曦!”
妈的,越说越气,说这么两句,曹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疼病愈发严重了。
有前妻、女儿如此,自己肯定会死在刘备和天子的前面。
“不说这个了,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块吃饭了,我特意命庖厨做了牛肉,先吃饭吧,眼下追究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关键是怎么能度过眼下的这个难关,咱们一家人还需要同心协力啊。”
卞夫人不无关切地问:“孟德,这误会,解释得清么?”
“这事儿的问题不在于解释,天子比谁都清醒,又怎么会真的相信我有谋逆之心呢?我如果真有谋逆之心,那一定是石破天惊,怎么可能只搞出这么点动静呢,这事儿,关键就看天子怎么看,是想将此事轻轻的放下,还是重重的放下罢了。”
曹丕又问:“爹,你说天子在洛阳整军,是……真的凑了巧了,还是,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如果不是凑巧的话,那早在他离开许都之前,就应该已经算计到了丁氏、曹曦、刘备三人会借着世子的事情兴风作浪,算计到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算计到你会忍不住私调子廉回来,甚至连这一切的时间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更甚至于这一切早在他做主让刘备和丁氏成婚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之中了,这可能么?”
说着,曹操苦笑着道:“如果是别人,那肯定是不可能,但,天子真不愧是鬼神之谋啊!此等心思,真,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啊!”
曹纯道:“那主公,我们要如何,才能让天子将我们轻轻放下呢?要不然,我把一切的罪责都担当下来吧,天子应该不会杀我,大不了,我也和元让一样,回谯县做个富家翁。”
“我说了,你没错,没错为什么要受罚?”
说罢,曹操背负着手,轻轻地朝着远处眺望。
“我曹操,是不是真的沉积了太久了,以至于真的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了?”
曹纯闻言,本能地就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脏砰砰地跳,犹豫道:“要不……我带着虎豹骑先回去?”
“不必了,你就留在许都,对外也用不着说是丕儿叫你回来的了,你,就是我叫回来的,至于理由,哼,听说天子意图重组一直新的禁军,我以为虎豹骑就很合适。”
“这……”
“就这样吧,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奈我何!没有人,能欺负我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