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袁绍死的时候还是尽量将大半的家底全都留给了他,除了张郃率领本部兵马投降之外,其他的部队大多都还是平安无事的逃回到了邺城。
但袁绍执政时实在是过于宽仁了,他死之后袁尚又没有袁绍的威信,加之年纪又小,以至于虽然看上去袁尚依然可以说是当今天下除朝廷之外最强大的诸侯,但实际上这个头重脚轻的庞然大物却是晃晃悠悠,危如累卵。
说白了,袁绍各方面都太过于模仿刘秀了,而这种刘秀式的发展模式虽然在顺境上就犹如滚雪球一样的使得袁氏政权发展的异常迅猛,但滚起来的这个大雪球却是注定结构十分松散,一旦遇上重大的打击,诺大一个雪球很容易就一撞而散。
反正眼下的局面,袁尚就感觉自己挺彷徨,也挺无助的,空有老爹给他留下的庞大智囊团,在这样的要害时刻他居然都不知道应该要相信谁。
冀州九个郡国,超过五百万的人口,却愣是不知道他还能去倚靠谁。
而眼下朝廷重新启动了盐铁专营,明明冀州是铁器的主要产区,简单的看,朝廷一定会把铁器,包括农具、锅子在内的硬通货产品卖得很贵以搜刮民财,正是他们向朝廷走私铁器,偷偷积蓄实力的大好时机,但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天子现在重新搞起了盐铁专营的那套,唉~,恐怕现在再怎么装都没用了啊,等朝廷腾出了手来,怕是一定要收拾咱们的,咱们可怎么办啊。”
众幕僚闻言也都是颇有一些忧虑,谁都看得出来,这盐铁专营之法一开,朝廷肯定是要先灭他们的,而且怕是这速度也会很快,否则就没意义了。
审配见状,主动道:“主公,朝廷月余前刚刚拿下襄阳和江陵,士气正盛,天子急于横扫八荒的态度已经很是明确,更关键的是,南郡既失,则益、荆、杨三州之交通要害之地已经落入朝廷之手,咱们与吕布、孙策之间,怕是连个攻守同盟都建不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逢纪讽刺地道:“主公问的是破敌之策,谁让你把问题重复一遍了?你现在说这个除了动摇我军军心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审配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也比丧师辱国,作为先锋不但寸功未立却反而损兵折将,导致赵王与曹贼对峙之时难以发挥出全力为好。”
“你……”逢纪气得不轻,这话说的,好像如果他作为先锋不打败仗,袁绍就能打得赢官渡之战,就不会输一样。
却又确实无可辩驳,只能瞪着眼睛冲审配憋气。。
而见这审配居然一点颜面都不给逢纪留,许攸马上就站了出来,毕竟,他可是现如今袁尚阵营中的南阳派魁首,自然要对同样出身于南阳的逢纪多有维护。
“河北名士审正南,好大的名声,然而身为重臣,就只会在此夸夸其谈,坠我军心士气,而拿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么?”
审配见状俩眼睛一蹬,却是回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谁说我没有破敌之策?”
袁尚见状也是头疼无比,这袁绍死了之后,面对朝廷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他这庞大的幕僚团不但没有精诚团结,反而比之前斗得更厉害了。
“眼下的局面已经是危如累卵,你们……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下么?你们作为父亲留给我的肱股之臣,都是闻名天下的名士,你们的智慧难道都是用在吵架上的么?”
见到袁尚真的发火了,许攸和审配这才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勉强给了袁尚一个面子不再继续吵闹。
审配主动道:“主公,眼下的局面已经很明显了,朝廷缓过这一两年之后一定是要对付咱们的,冀州之地易攻难守,靠守恐怕是守不住的,臣以为,不如咱们主动进攻。”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淳于琼惊呼道:“主动进攻?你……你疯了么?咱们新遭大败,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这个时候主动进攻,这不是取死之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