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法正,就是天子给天下人树立的榜样,是新的规矩,用不了多久法正一定会打着刘备的标签被唯以重用,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这法正与刘备莫说性格上确实颇为投缘,就算是俩人相看两眼,也一定是要做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来给天下人看的啊。
这些人中除了新加入的法正,以及确实没啥本事的简雍,以及陈群没军功的之外,其他人谁还不是个侯了?
所以话题很自然的就谈论到了天子的新政上。
关羽醉醺醺地捋须而笑道:“天子让咱们这些勋贵以食邑来换官营作坊的股份,此确实是一条善政了,官营的作坊,可以说是铁打的庄稼了,真正意义上的与国同休,只要作坊的管事不乱来,贪腐、惰怠得不太过分,收益肯定是要数倍于食邑的,而有了咱们的入股,负责干事儿的官僚管事就是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贪污,即使是将来咱们的子孙后代,想震住下边的管事应该也是不难。”
张飞则嚷嚷道:“那咱们要选哪些作坊,哪些行业进行入股?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关系既然这么好,将来的子孙后代肯定也是要进行世代联姻,就好像曹、夏侯、丁他们三家一样,名为三家,实为一家,这生意怎么做咱们倒是无所谓,可却关乎着子孙后代啊。”
牵招想了想道:“要不咱们还是养马吧,这个咱们熟啊,关中现在人口凋敝肯定要恢复马政的,肯定是尚书台直辖,正好云长与皇叔都是县侯,都有资格参股,我们其余几人入股一些与马政相辅的州、郡官营作坊,互相也都能有个照应。”
关羽闻言皱眉道:“关中的马场,张绣和贾诩肯定也惦记着呢,比食邑,他们两个不比咱们少,而且他们毕竟是凉州人,对关陇地区的情况比咱们熟啊。”
“这……”刘备闻言颇有一些犹豫和为难,关中肯定要养马这不假,但贾诩和张绣不可能没有想法,而且客观来说他们确实比自己更合适。
但问题是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口大肥肉,他也想咬啊,拼食邑大家半斤八两,拼实权和天子信任的话,貌似他与关羽的这对组合怎么也要胜过贾诩张绣吧?
这可是关乎子孙后代万万世的事儿,可不是展现君子风度的时候。
陈群见刘备好像很纠结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道:“皇叔,你们毕竟大半都是幽州人,这食邑换股可没有三互法的限制,而且显然越是本地家族就越好,您又何毕舍近而求远呢?幽州难道就没有马政了么?”
简雍闻言撇嘴道:“幽州当然也要有马政,但受限于客观条件,幽州马政的规模肯定是无法与关中马政相比,恐怕都不是尚书台直属。”
“幽州之地胡汉杂居,必然带来大量的贸易交易,近海也可以捕鱼、造船、煮盐,渔阳还盛产铁矿,况且轮起来辽东地区同样也是属于幽州的,更是用武之地,难不成诺大一个幽州,比潜力真的比不上已经人口凋敝,只能放马的关中么?”
见刘备似乎还纠结,陈群只得叹息着劝说道:“贾诩、张绣二人毕竟都是降将,更何况当初在长安之时,贾诩虽极力保护了公卿与天子,但他毕竟是当时长安的第四号人物,也正是他,凭借自身威望来帮助李傕郭汜二人重整西凉兵马(李傕和郭汜在当时西凉系之内地位至多第八第九),否则说不定现在掌权的还是王允。至于张绣,天子当年东逃时凄惨得我等人臣都不忍听闻,难道罪魁祸首不正是其叔叔张济么?”
“皇叔,此二人立下得功劳虽大,但都有前隙,凉州人虽然在朝中也算颇有一席之地,但底蕴有限,后劲注定不足,此二人做到如今的位置,实则已经是极限了。换言之,两人作为凉州派系的领头羊,是注定无法自成一党,只能另择一党魁依附的啊!”
“而皇叔您与诸位将军出身于微末,相交往全靠性情相投,幽州与凉州看似一东一西,但实则是州情相似,民风类同,如今这三互之法愈发的严苛,幽州人去凉州当官凉州人去幽州当官岂不是正合适?贾诩更是还管着幽州呢啊!”
“皇叔,贾、张二公与您来说只可为援,万万不可交恶啊,如果你真的要跟他们二人争夺关中马场,他二人一定会转而与杨彪联手一同跟您去争股份,这杨彪可是弘农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