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闻言颇为严肃地问道:“所以,将军当真要反?天子自亲政以来仅两年便已将北方大半平定,无论是用谋还是用兵,无论是理政还是民生,皆千古未有之英姿,将军自问才德比之天子如何?凭此区区南郡之地,与朝廷九州之地相比又如何?将军就要与天子螳臂当车么?将军就不怕祸及家人么?”
“我……我再想想吧,我的脑子很乱,需要想想。”
高顺闻言,深深地看了吕布一眼,道:“还请将军莫要自悟。”
说罢,起身告辞离去。
却是刚好在出门的时候同样正上门的陈宫,两人当即便愣在了当场,而后,高顺不自觉的就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配剑剑柄上。
而陈宫,则是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也同样汗毛炸立地盯着高顺。
屋内,吕布见状连忙站起来,慌忙地大喝一声:“高顺!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高顺闻言,却是微微眯起了眼,手上不但没停反而一点一点的把剑往外抽,口中道:“此人蛊惑将军行谋逆之事在先,无故诛杀对朝廷有大功的张羡在后,该杀!”
蹭~,乓!
说罢高顺拔出剑来便要将陈宫当场斩杀,而陈宫则是紧张万分的闭上了眼睛也没有跑,直听到乓得一声才睁开了眼,就见吕布已经仗剑将高顺的刀给挡住,两剑相交,距离陈宫的面颊已不过数寸之距。
“高~顺!你太放肆了!”
高顺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将宝剑收鞘,道:“时至今日,将军还要听信于此人么?当年在兖州时,大司马对此人恩宠备至无以复加,但他却叛大司马而降将军,将军对此人同样也是恩宠备至,无以复加,但此人却伙同郝萌兵变,今日,天子给予了我们这些人新生,该封官的封官该进爵的也进了爵,他却先斩后奏意图逼反将军,如此小人,还请将军早杀为妙,言尽于此,顺,告辞了。”
说罢,高顺转身离去,而陈宫却是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身上的冷汗。
“主公,高顺他刚刚要杀我。”
吕布闻言,叹息一声道:“我一会儿会好好说他,让他给你道歉的。”
“这难道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么?主公,高顺现在已不可留了啊,不除,则后患无穷啊!”
“他,毕竟是我几十年的兄弟,手足亲朋啊!”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吕布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如何能够成就大事呢?”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乃天下猛虎世人皆知,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策,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则霸业可成矣!”
吕布闻言,又一次的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后问到:“此前便收到消息,天子已经兵出并州,我看这汉赵之战,以是汉胜而赵败之局,如此,恐怕袁绍已是冢中枯骨,天子一统河北指日可待,当年光武帝在一统河北、中原之后天下几乎是传檄而定,公台以为当今天子比之光武如何?”
陈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天子之才,尤胜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