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布摆了一桌酒水,强制命令南阳一代所有的勋贵和豪强都来新野赴宴,共商破敌之策。
而南阳的这些勋贵吧,这一年的时间里先是被魏延坑了个不轻,后是被曹操和韩遂轮番蹂躏,早已是今非昔比,元气大伤,现在吕布这个杀神相邀,谁敢不来?
他刚刚可是在汝南杀了四万人啊!
无非是要钱要粮要兵,这些勋贵现在也被天子给折腾的服气了,心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然也就去了。
结果吕布,居然敢冒天下大不违的把这些所有的勋贵都给绑架了!
要兵,要粮,要军械,要求这些勋贵们毁家纡难,让他们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把所有的男丁都给统一集合起来,编练成军。
家里不干的,就剁一根手指头送回去,并表示杀完了家主杀全家。
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方式,这吕布总算是凑了五万大军出来。
然后吧……和原本历史上差不多,长沙太守张羡就在荆州功曹桓阶的游说之下,造反了。
阿不,准确的说是易帜了。
不得不说汉室四百年养士,还是有用的,至少养出了桓阶这样,位至小吏却心忧国家,乃至于左右天下时局的真正名士,而不是光养了那些只知道夸夸其谈尸位素餐的废物。
张羡曾历任桂阳、零陵、长沙三郡太守,荆南四郡中三个都当让他当过一把手,深得荆州民心,又素来不满刘表只重用南郡人,与刘表不和一直都是公开的秘密。
而长沙郡又是荆南四郡的门户所在,基本上控制了长沙,就是控制了荆南四郡,于是张羡振臂一呼,荆南四郡尽数反叛,拥护朝廷,效忠天子。
(有史学家认为张羡就是张仲景,不好说是不是真的)
荆州一共就七个郡,南阳早就归了朝廷,江夏被孙策打下来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岌岌可危,现在张羡率荆南四郡一同反叛,刘表手里实际控制的区域也就只剩下一个南郡了。
可以从荆州牧的位置上退下来,改任南郡太守了,这是要了刘表的亲命啊!
一时间,刘表南阳也顾不上了,益州也不敢想了,急急忙忙就带领着明明已经在襄阳集结完毕的十万大军南下长沙平叛。
然后吧……吕布就有点不会了。
我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好不容易凑出来五万大军,结果你特瞄的不来了?这像话么?
于是吕布只好抓紧时间训练兵卒,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这五万兵马训练得如臂使指,可结果刘表还是不来。
张羡是真的棒,面对刘表的十万大军打得有声有色,却是把吕布给坑惨了。
眼瞅着战事都快要结束了,你说他费了这么大的劲要是一仗也没打,就他这个人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么?
要不……打一仗吧。
于是吕布就带领着他的五万大军打襄阳去了,说实在的没想真打,也就是意思一下,结果是万万没有想到,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坐拥山川之便,这座完全可以说当世最难打的坚城,作为南阳人的守将文聘居然举城投降了。
襄阳,就这样打下来了。
正在长沙打张羡的刘表闻言大呼一声我命休矣,然后直接就吐血晕倒了。
蔡瑁、张允、蒯越等一直被刘表所重用的南郡士族见状,心知此已是灭顶之灾,天子,吕布,那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于是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刘表晕倒的机会控制住了军队,斩下了刘表的头颅,便去找吕布投降去了。
至此,荆州全郡已落入吕布之手,江陵城内堆积如山的府库钱粮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拥兵十五万,粮草至少可供吃两年以上。
而这个时候,陈宫又偷偷找到了蔡、蒯等人,问道:“你们觉得荆州归了朝廷之后,你们这些人,还能落得什么下场呢?”
众人回答:“只要能在温侯手下保全全家性命,此后能做个富家翁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陈宫就又问:“如果有机会保你们权柄不失呢?”
于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志得意满在江陵城刚刚醒了庆功酒,依依不舍地告辞了床上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的吕布醉醺醺地刚一出门,就被陈宫手持一件,刘表曾经在郊外祭祀天地准备的大袍,不由分说的就披在了吕布的身上,州牧的大印往他的手里一塞,然后所有人齐刷刷地跪拜,口称拜见州牧。
吓得吕布身上的酒气瞬间就清醒了,激出来一身的冷汗。
“你们这是作甚?公台我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
“主公您想想,臣真的是在害你么?主公此次立下大功不假,但又何尝不是闯了大祸?曹操,刘备,这些与主公有血仇之人难道真的会放过主公么?”
“这……这……莫要说了,莫要说了,公台你害我啊……公台你害我啊!!”
说着,吕布身上的冷汗哗啦哗啦地流淌。
只是冷汗过后,心头,却是也着实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在他的心里,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