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如果尽割幽州之地与乌桓,尽割并州之地与鲜卑,以阎柔为帅,统乌桓、鲜卑两支兵马,凑出二十万大军,如何不能与汉军决战于平原?再加上审配留守的两万兵马,难道不足以与天子一战么?就算是不能战而胜之,只需确保漳水不失,则我军粮道自然可以确保无忧,只需三四个月,则此战,必会逆转!”
此言一出,荀諶、沮授二人,尽皆变了脸色。
荀諶问道:“将我军数十万将士之生死,寄托在那些胡人的身上么?胡人无信,难道并州的教训还不够么?况且一汉顶五胡,就凭那些胡人,如何是天子大军的对手?”
沮授更是直接被气得扑过来打他了,一边冲着老头挥拳相向,一边怒斥道:“胡人来了吃什么喝什么,还不是要劫掠冀州百姓?汉军都还没就食与敌呢,先让胡人在冀州肆虐不成?肆虐一番见打不动汉军他们一定会背信弃义的撤走的,到时候,大王您连冀州的民心都要尽失了,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陈珪被沮授追着打,顿时也急了,干脆道:“大王您明断,臣与汉庭,尤其是吕布有着血海深仇,汉庭不融于臣,臣也必不融于汉庭,朝中诸公都可以投降汉庭,唯臣与大王不可,此战,这是唯一一条死中求活之法了啊!”
陈珪这一吼,却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真情实感,直吼得沮授恨不得现在就活活打死了他,却吼得袁绍突然眼角泛起泪花,感同身受。
他们可都是被吕布杀过全家的人啊!
“汉瑜之言,乃是真正的忠贞肺腑之言啊!”
沮授闻言张口就骂:“他忠贞肺腑个屁啊!大王,主公!!乌桓人和鲜卑人根本靠不住,指望不上的,如此为之,于时局毫无益处,只会尽失冀州民心,只会让冀州更加凋敝,连卷土重来的机会都没有啊!”
“则注说得也有道理,事关重大,让孤,再想想吧。”
“不能想啊主公,主公为冀州之主,自当守土安民,焉有引狼入室之理?”
这却是已经在质问了,看得出这沮授是真的急了。
要知道邺城位于魏郡,是冀州的最南端,乌桓人如果来了,能不能打跑天子不好说,但整个冀州,怕是都要被他们所糟蹋的。
“则注所言,孤当然也都明白,只是当前局势如此,除此之外,确实已是别无他法可想了,真要如则注你所言就此退回河北,孤这有生之年里,如何还有过河的希望呢?无非是等死罢了。此事,让孤好好想想吧。”
“主公啊!不可,不可啊!我军中将士都是冀州人,他们如果知道主公您放任乌桓与鲜卑劫掠家乡,还会为主公搏命么?”
袁绍闻言却是脸色大变,怒斥道:“沮授你竟敢乱我军心?来人,给我把沮授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