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忍不住道:“娘娘莫非曾接触过中此毒之人?”
庆贵妃:“没...没有...”
庆贵妃虽口中说着没有,可神色间一瞬间的迟疑还是被沈凝捕捉到了。
现如今,她可以确定,此毒必然曾出现过,且一定还发生过什么让升平帝和庆贵妃十分忌惮的事情。
沈凝察觉的,宋晏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急速飞过,他的大掌已被攥的青筋暴涨而不自知。
“阿凝可有办法解毒?”他声音哽涩。
小长乐是她唯一的妹妹,是父皇和贵妃娘娘的掌中娇,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升平帝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知道自己刚刚在儿子媳妇面前失了态,轻咳一声,沉声道:“阿凝,你是如何判断此毒就是‘暗夜鬼兰’的?”
沈凝:“因为阿凝利用凹凸镜在小长乐的喉间红肿处看到了鬼兰花印记,这种毒会因人而异在身体不同部位最先发出异常,可能是手脚,可能是脸颊,可能是喉咙,甚至可能是眼睛...”
她语气轻缓,一边说一边小心注意着升平帝的神情。
果然,当他说道‘眼睛’时,升平帝的眉心飞快又沉痛的蹙了下。
沈凝不动声色继续道:“小长乐年纪小,身体耐受力不强,故而阿凝猜测这毒应当是提前发作了,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发现的早,我们就有更多时间控制毒素在体内蔓延,延缓它侵蚀脏腑的速度,也为配制解药争取了更多时间。”
升平帝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苦笑一声。
宋晏:“需要什么才能解毒,孤亲自去寻。”
沈凝:“我与殿下一起。”
宋晏极轻浅的笑了下,大掌很想揉一揉眼前少女的发顶,却又觉得那样的亲密宠溺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好,一起。”
升平帝打断二人难得的一次温情,语气中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重。
“不行,你二人是国之根本,不可以身涉险,朕不同意。”
宋晏:“父皇,儿臣一定要去,如果连替长乐寻药的勇气,孤都没有,还配作大盛的国之根本吗?”
顿了顿,他又轻蔑一笑:“长乐只不过是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毒害她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孤不信父皇不明白,孤若软弱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一群以最恶毒的手段行走于世,为祸百姓,甚至将手伸向皇室的恶鬼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才对。”
庆贵妃此时真是心绪复杂,一方面她当然希望太子能亲自去寻药。
太子无论谋略还是功夫都非寻常人能比,找到解药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另一方面,太子是储君,绝不可立于危墙之下,若太子因此有个好歹,她与长乐万死也无用。
“太子,听你父皇的话,朝中离不开你,寻解药一事,你父皇自有安排。”
沈凝看了看宋晏:“殿下,解药在大齐,山高路远,一来一回少说月余,若你我都去,的确不妥。”
她相信,他能懂这句‘不妥’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