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阳府中枢任职的六人领到了官徽,整个安阳府下五县,只有三名县君领到了最低的一级官徽。
其中并无房中达。
房中达口上说着不在意,当徐从事合上册封金册的,宁夏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落寞。
名与利,最乱人心,不是圣人,谁又能轻易释怀。
徐从事给上前的九人颁发了官徽后,率先鼓掌,全场响起有气无力的掌声。
宁夏道,“这样分发官徽,未免太不公平,中枢莫不是想故意用此术,激励后进?”
宁夏虽混在妖族,虽被安冉等小人设局,但他作为人族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尤其是在见识了妖族围城,动辄大片人族绝迹的场面,他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乐得在求生之余,给妖族制造一些混乱。
此刻,他说的这番话,看似在宽慰房中达,其实是在拱火。
房中达轻轻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上面这样安排,肯定有这样安排的道理。仔细想来,房某还是资历浅了些,功劳薄了些……”
话说得好听,宁夏却能一眼望见房中达心里浓浓的不甘。
同样是县君,有的有级,有的无级,心里能平衡,那才有鬼。
下眼药的事儿,一次一点就够了,下太多了,难免落了窠臼。
房中达显然不愿深谈,宁夏也就点到为止。
宴会接着举行,那些获得了官徽的家伙,自然成了此番交际的中心。
宁夏乐得清净,便想去找了小丫头,准备告辞。
一抬眼,却发现小丫头正跟一个白衣少年起了争执。
因着宁夏炼制的面具,极为高级,连气血都能精准反映。
隔着老远,他便瞧见小丫头已急得面红耳赤。
宁夏本乐得看小丫头自己处理危机,忽然发现那白衣少年伸手朝小丫头脸上抓去。
宁夏顿时沉下脸,一道真元扫出,灵虚指飚射,正刺在白衣少年手背上。
白衣少年惨呼一声,飞了出去,砸翻一张条案。
条案上的酒水、瓜果、点心散落一地,引得众人侧目。
“大胆,何人敢在此间动手。”
一个金甲将冲了过来,正是此间维持秩序的骁将马奇。
宁夏阔步上前,白衣少年弹身跃起,愤怒地盯着宁夏,吼道,“你敢偷袭我?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老马,抓起来,抓起来。
他和女贼娃子是一伙儿的,这女贼娃子,鬼鬼祟祟,还带着面具……”
“我,我不是贼……”
阿免脸上写满了怯懦。
“不是贼,你袖子里藏得什么?”
白衣少年怒喝。
阿免捂住袖子,低头不语,强忍着泪水没有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