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怕是不妥吧!小女子医术浅薄,世子身骄肉贵,小女子怕有个闪失照不周全...”
忍冬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人家世子真要她入府治病,哪怕让她住在府里专门为他治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她还有诸多事要做,住进王府?那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郁苏眯眼一笑,他原也没想着她能就这么住进来,而且现在这府内情况..她也不便住进来。
“好似确实不妥...是我思虑不周!”
嗯,忍冬暗暗点头,世子果然深明大义的,无赖什么的,误会,误会!
“那还是每日让长空接你吧,就这么决定了,有劳了!”
退而求其次,人每天在他眼皮底下晃一圈就好。
.......
忍冬头一次对一个人这般无语。
望着对方此刻笑颜如花,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什么住府上,压根就是个幌子。
此刻,她再拒绝颇为词穷啊。
罢了罢了,面对此等奸猾之人,她只能甘拜下风。
谁让自己身上,的确诸多疑惑,他谨慎小心也没什么不妥,哎!还是怪自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怪她情急之下想不到别人,只能借他之手拦了佟家的富贵路。
索性虱子多了不怕痒。
“一切听从世子安排便是,对了世子,今日我在考场碰到一个奇怪的病人,不知世子可有兴趣听听?”
换好药,她得急着赶回去,家里还有小病人等候。
奇怪的病人?
她可不是随意与人攀谈的人,她说奇怪,想必是真有‘怪’,“洗耳恭听。”
“今日有位小病人,一岁左右,长睡不醒,不过我要说的却并非他,而是带他来瞧病的人,年约四十的农妇,却有一身不错的内力,是个练家子,另外...她两手布满老茧,尤其是手掌虎口和关节处,我曾在医书中看到一段描述,习武之人中,长期练箭之人的手便会如此...”
她说得这般明白仔细,世子聪慧过人,想必明白她的意思。
慕容郁苏身体明显坐直了些,眸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笑容又回到脸上。
再看忍冬,眼里终是带了几分探究。
“魏郎中观人细微,更是见多识广,果然是位奇怪的病人,本世子听着也颇感兴趣,回头定好好让人打听一下,合家妇人会武再与魏郎中闲聊!”
意思,他会让人去查,查清楚了会与她说。
忍冬知道是谁都会对她起疑,只是她并不怕他疑心,告诉她,也只是因为他是慕容郁苏,其他不管,总会为那个无辜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世子不嫌弃与民女闲聊,民女定是奉陪,世子,药换好了,家中长辈挂念,民女该回去了。”
收拾好药箱,该办的事也办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她也该离开了。
“让长空送你回去!”
“多谢世子!”那就不客气了,王府离魏家确实不算太近。
“你...当真是想当个郎中?女郎中可不好当啊!”
末了,慕容郁苏看着忍冬突然一改常态,正儿八经说了这么一句。
忍冬拎着药箱愣了下,回视而望,嘴角笑容依旧,眼神却是极其认真,“是啊,是不好当,可..那又何妨?世子,这世上,谁的路好走?”
“那要看走的是什么路了!”慕容郁苏一眨不眨与忍冬对视,似是想读懂些什么。
“一条前人未走过的路,成千方百草,医行天下;著书立说,立万世之功!世子,民女告辞!哦,对了,那农妇身上有此香,闻香识人,应该不难找。”忍冬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放下,随即笑笑点头离去。
她要走的路艰难险阻?于女子更是,可那又何妨?
直到忍冬离开,慕容郁苏依然怔怔望着门口。